当她有所动作的那一刹那。

万千天地规则在这一刻蓦然有了变化，天穹落下日月星辉，飘雪像是有了自主意志，倒灌九天而起，掀动起一片片朦胧白雾。

“这就是规则大道么。”

曦月目露一丝艳羡，世间万物都在追随着大道规则而进行，就像是日落月升，月近潮涨，自然与生灵都在遵循着规则二字。

显然，她方才所言还是扰动了苏清玄的心绪。

天地规则随着苏清玄的心境涟漪而开始有了变化。

为何会被扰动？

曦月都不用猜，就知道是因为叶桐。

她看向苏清玄，话音之中带有一丝歉意与感慨：“当年，我觉得没有人能配得上你，手握仙帝之剑的叶桐也不行，可是现在，我觉得我错了，反而开始羡慕你。”

“曦月...”

“清玄妹妹。”

曦月打断了苏清玄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凄美笑意，“有些事，不是你我二人可以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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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圣地和扶摇圣地联合，乃滚滚天地大势，是修仙界升华前影响最大的盛事，没有生灵可以阻拦。

“清玄妹妹。”

“你说。”

“我年少时天赋不显，境界不进反退，被旁人讥讽，还遭受族人白眼，是瑶池圣地让我有了一个新的人生。”

曦月面露追忆，素手探出，捏住一片飘雪，“我不会反对婚事，也不会同意婚事。”

苏清玄缄默，她曾经脸上带有一块红斑，因此自卑社恐，然而自从叶桐闯进她的生活之后，这种狗血之事注定与她无缘。

她无法感同身受，捋起耳边的一缕发丝，轻声道：“你开口，我会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我破坏婚事，只要你以后偶尔来昆仑赏雪，见我一面就好。”

曦月笑意清浅，话音平缓，“我以后会成为没有生灵感情的仙道傀儡，你只需要隔个几年，或者百年，来见我一面就好。”

闻言。

苏清玄眼眸微冷，恍惚之间，天地之中的风雪似乎刮得更大了。

曦月笑了笑，帮苏清玄拂去了发丝上的一片飘雪，柔声道：“这就是我的天命啊，在我身具广寒道体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天命...天命，时也命也。

苏清玄突然想到了这句话，这是当年曦月在青州秘境内，莫名说出的，本以为是在说她。

而今回忆往昔，曦月这句话...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也怪不得，她对曦月并不反感。

她们其实是同一种人。

只是...

一个是为了瑶池圣地的未来。

一个是为了人族的未来。

“再过不久，‘曦月’就会死了，转而是‘曦月尊者’，清玄妹妹，到时候你再次见到我，得喊我一声前辈。”

苏清玄想到了小师弟曾经说的修仙界三大境界，轻轻颔首，“好。”

曦月无奈一笑，她本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苏清玄还当真了，“你啊，太纯粹了，怕是经常被叶桐骗。”

“小师弟不会骗我。”苏清玄认真的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他抱我的时候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