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的交州,比萧锦羡早些抵达的是京中的传言。
楚昊手持兵符,与杨运一同排兵布阵。若萧锦羡不能如期归来,只怕大军即将挥师南下,横扫东庆。
原本,温念之被韩宥安挟持,用以威胁萧锦羡的那些传言已经引起将士们的不满。
但又看温念之随萧锦羡入交州关,那些流言已消散一些。
不过,断粮的消息,亦是一同抵达。
有人问,“陛下什么意思?咱们跟着将军远征,怎会断粮?你这消息准是不准?”
有人答,“自然准的。我夫人她三表哥的儿子的同窗在京中做官,定安城的风吹草动早就传过来了。不信你看,将军为何叫咱们驻扎在此?再走下去,只怕就得饿死在路上了。”
“为什么啊?难道北伐错了吗?那不是陛下首肯的吗?”
“我猜,定是上回陛下挟持夫人,叫陛下与将军起了嫌隙。”
“那可怎么办?反正我是想跟着将军打仗的。陛下这样做太不厚道。”
“就是,就是。”
……
温念之被安顿在交州城里的一处宅子里。
这宅子虽不如将军府那般大,但胜在小而精致,内院一应陈设均按照松柏居做的布置。
温念之四处转转,然后扑进萧锦羡怀里,“你怎么想得这么周到?”
他顺势将人揽住,嘴角挂起清浅的笑,如春风一般吹散整片战火笼罩的阴霾。
两人周围除了春晓秋雨和苏豫,还有零零散散的亲卫被安排在宅子里。
三人倒是早已习以为常,然那些亲卫虽看起来目不斜视,但眼神始终时不时瞟一眼相拥的二人。
……
萧锦羡将温念之安顿好以后,率先回了军营。
春晓秋雨将院落归置好,正陪着温念之在庭院里饮茶。
她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什么。
秋雨忍不住便道,“夫人,左右您与将军已经待在一处,怎么还如在定安城一般。思虑过甚,恐伤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