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替她宽了衣,秋雨放下床帐,二人便退了出去。
虽他昨日惹了她生气,然其实她原本早就消气了。
只不过,那么个木头,晌午来敲过门。她没开,那人直接就走了。
弄得她又烦躁起来。
这会儿,索性屏退二人,自己好清静清静。
她躺在榻上,什么时候合了眼也不知道,倒果真睡了一觉。
只觉睡了很久,睡得很沉。
再睁眼时,夕阳挣扎着最后一抹微光,最终还是被扯下山头,天际渐渐染上深邃的蓝紫色。
她朝屏风后喊了一声,春晓秋雨没应她。倒是“惧内”的萧将军状似忐忑,挪着步子走了进来。
他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鸦黑的瞳孔里泛着水灵灵的波光,眼尾微微下垂。
嘴角亦是向下撇着,看得简直叫人心生爱怜。
温念之见他这委屈巴巴的模样,又想起他在人前的清冷倨傲,极大的反差逗得她笑出了声。
萧锦羡顺着杆儿就往上爬,“念念,不生气了吧?”
敏锐如他,怎会不知温念之发火的由头。只不过,昨日没来得及解释,便被人赶出了屋子。
“谁说的?春晓秋雨呢?谁让她们放你进来的。”
话是这么说,可那人踱步过来挨着她坐下时,温念之却没有动,仍是装作气呼呼地看着他。
“好念念。”萧锦羡扯着她一角衣袖,修长的手指顺着温念之的手腕缓缓摩挲过去。
她原是想躲开的,但还来不及抽手,那人便已经将手指塞进去,与她牢牢扣着。
“我知道错了。”萧锦羡说,“但你先听我解释……”
“我带你去了雁回楼,不是想着套你的话。你说你没去过,我就想带你尝鲜而已。”
“至于回来问你的那些话……其实早就想问了。去年,我第一次见那坠子便知道,那是陆家的东西。当时,我不知你与陆江临的关系。还以为,他是你心上人……”
“都怪我昨日问得不巧,才叫你生了误会,恼了我一宿。”
萧锦羡一面说,一面扣着温念之的手。薄薄的茧子,摩挲着她的指节。
温念之猜到他会这样说,她垂下头,默了半晌。
只觉这解释不够满意,便问道,“若那陆公子的确是我心上人,你又待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