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香云楼出来的温念之,日日霸占着将军,果真跟个狐媚子似的。
可温念之跟府里的其他人来往甚少,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萧锦羡看着她手里的字帖并未回答,“你明明在练我的字,做什么又要收她的东西?”
“好看的字,都可以练嘛。”温念之将两本帖子放在一处归置好,“将军说话算话,明早我等你。”
话音落下,她也拐出了书房,带着万宁先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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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萧锦羡亲自牵了凌云,已在府门前等了一会儿。
听见脚步声,他缓缓回头,就见着这人一改往日娇媚,身着一袭月白的男装,束着高高的发髻。一张素净的脸上不见脂粉,却更显眉清目秀,亭亭如小松,青翠出尘。
端的是一名清隽的小公子。
“过来。”萧锦羡一手执缰绳,一手伸向她。
晨光落在他的肩头,颀长的身躯浸润在柔光里,连往日的清冷都退却几分。
这会儿,温念之的心底像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晃了晃,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连带眼尾都荡起了笑意。
她也不扭捏,搭在萧锦羡的手臂上,翻身上马。
这是第二回,两人共乘一骑。
白马踏着霞光,往城外疾驰。
萧锦羡将温念之整个圈在怀里,胸膛几近贴着她的背脊。
耳畔风声作响,但却不及脑子里的嗡鸣,温念之只觉脑子里乱糟糟的。
直至行至营帐附近,凌云的步伐才渐渐缓下。
“前面就是军营了。”萧锦羡勒紧缰绳,“我带你从侧翼绕过去,后面有马道,凌云跑起来也畅快。”
“好。”
……
不知道什么时候,萧锦羡给温念之开了一道门,她跟着他的节奏,莫名其妙地走了进去。
将军府的生活愈发充实。
两三个月来,除了念书、识字,她已经学会了策马。
偶尔,萧锦羡得空,会陪她上西山跑上几圈。
字是越写越好,马是越骑越快。
她再没提过香云楼,也渐渐的,再也想不起曾经受过的苦厄。甚至也再未记起,她还想去北宁,寻找陆江临。
有人把她拽进了光里,温暖明亮的光芒驱散了她周遭的阴霾,让她如获新生。
平静的日子总是从指缝中溜得很快。
腊月二十三,临近年关,边关战报送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