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便有人开口,“萧将军怎会出现在此处?难不成,将军也得靠着刘甫发财吗?”
听那声音便知,来者不善。
萧锦羡转身,左手依旧覆在温念之的腰上。
温念之已经悄悄变了脸色,心虚的面上,多了几分惶恐。
这人姓萧,那人叫他将军。
见他这般年轻,东庆除了萧锦羡还有谁?
这还能叫自己歪打正着了??
他盈着柔情笑意,“自然不是,只不过我家小丫头跟我闹了脾气。她来了码头,我便追了过来。”
“哦?”那人侧目,打量了一圈温念之,的确是个出挑的美人儿,“从前倒是没听说您有什么红粉知己,前些日子将军才抬了一房侧夫人入府,整个京师谁人不知……今日又叫草民撞上您美人在侧,倒是凑巧得紧。 ”
“凑巧”二字咬字极重,明显是不信萧锦羡的说辞。
此人乃是齐相的外甥裴安,与刘甫素来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仗着舅舅在朝为相,便在定安城中横行霸道,谁也不放在眼里,妥妥的纨绔子弟。
从二人谈话中,温念之大概明白一些。
虽不知这男子为何与她一样上了这商船,但他那般做法,倒像是为了做什么事情,才这般掩人耳目。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人这会儿把她架在火上烤着,她便只好硬着头皮,陪他演了一出。
温念之鼓着嘴,水灵灵的杏眼似是噙着薄怒,瞪着萧锦羡娇嗔道,“将军的红颜知已多了去,还留我在身边做什么?今日又在这儿上演一出情根深种给谁看?”
“好了。”萧锦羡接住她的话茬,温柔地替她簪上一支发钗,“昨日你说要这珊瑚海棠簪子,今日不是给你寻来了?”
……
“看来,这小美人儿还是将军的心尖宠啊?”裴安那双小小的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嘴角还挂着虚假的笑意,像是逮着什么把柄似的,“将军名声在外,竟为博红颜一笑,还巴巴儿地追到此处来!”
西渡码头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朝中重臣若无特殊事由,一般不会涉足此地。
若非萧锦羡不放心,今日更不会亲自走这一遭。
温念之咬紧下唇,双颊漫上绯色,到底是做贼心虚。
可在外人看来,她这副娇滴滴的模样,倒更像美人薄怒,撩人得很。
她心底却在想,萧锦羡戏比她还好,还寻了一支簪子。说他没有预谋,她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