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的事情杨不凡也就大概清楚了，为了能让他身心健康的成长，一群恶贯满盈的人编了一个弥天大谎：说他是山下被送上来的体弱多病的孩子，希望他能潜心修佛，来求得一个健健康康的好身体。

还不要说，在杨不凡能下山的时候，还真的看到了城市和人流，依稀记得当年师傅和师兄们瞠目结舌的表情。再往后，这里就真的变成了寺庙，偶尔还会有一些信徒登山拜佛，泥土的房间变成了砖瓦，泥塑的雕像也变成了镀金。

“现在想来，他们一定觉得这都是天人的手段吧。”

二人交谈间来到了佛堂，杨不凡也知道了很多秘闻，早已泪流满面。

他知道这里是幻象，可身边老人眼中的慈祥又是那么逼真。可能对于世界，他们是一群作恶多端的坏人，但对于杨不凡来说，这些人却都是抚养他长大的父母。

真真假假、好好坏坏，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给他们定位。老人看到了杨不凡眼中的茫然与泪水，将禅杖轻轻放在一边，给了他一个能感受到体温的拥抱。

“你不需要纠结孩子，我们就是一群双手沾满了人命的刽子手。但你不同，你是大家的希望，是我们不管如何努力、如何祈祷都想要变成的好人；你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虽然品行被大家带坏了一些，但你有你做事的底线。血债需要血还孩子，我们早就已经放下了生死。我曾杀过一个村庄的孩子，也杀过那些无辜的父母，在他们绝望与恐惧的目光下扣动了扳机。毁尸灭迹的大火中，仿佛有铺天盖地的厉鬼来找我索命。这些年，我们过的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自由，你每天的淘气，也是我们唯一的苦中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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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佛堂中进来了一些师兄、伯，其他的人还在佛堂外坚守这块最后的阵地。他们都面带微笑，仿佛看淡了生死，对着杨不凡慈爱的点头。

泪水模糊了视线，杨不凡喉咙艰涩发苦，他想要说话。

突然，他被身边的老人猛地一推，身后是庄严宝象的佛祖，祂永远闭着双眼，仿佛默认了这群恶人以命抵命的心愿。

“轰隆隆！”

随着佛像移动，杨不凡坠入黑暗当中，在暗门关闭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只怪物，正张着大嘴咬向他的师傅与师兄、伯们……

“砰！”

暗门关闭，杨不凡坠入黑暗之中，他眼眶湿润，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不过奇怪的是，这里竟然会有光，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这里永远都是黑暗的，并不会存在任何光源。

“嗯，现在想来，好多事情都变得离奇了起来，”杨不凡喃喃自语，他松动了一些尘封的记忆，却与后来的记忆怎么都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