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听到外面风声呼啸的声音,打得窗棂啪哒啪哒地响个不停。太乙望了一眼此时的公孙羽,看他此时依然面如灰色,不成个人形;再看了一眼崔正英,眼角一丝愁意划过。“难道茅山百年的基业就真的毁在我这一辈身上?”太乙仰面嗟道。“来人!”随着太乙这一喝,门外顿时涌进来十几个道童。原来今夜星象异变,再加上两大弟子轮翻遭难,有些机敏的弟子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奔走相告,不足半炷香的功夫,大数弟子早已整装聚集在了前面不远的小场之上,以备不测。“师父,师父,有何吩咐?”涌进来的弟子们纷争相问道。太乙放眼望去,看着他们个个长剑挂起,整装待发,一股欣慰之意油然而起。“大家莫慌,今有妖魔鬼邪,大胆犯我茅山,你们所做的就是守住山门,千万记住见机行事,不可莽撞丢了性命!”
众人齐声诺下,径自下去忙碌去了,这时殿内俨然剩得他们几人。“六子,你过来。”太乙捋了捋,向那站在公孙羽身边张罗的小童喊去。小六胡乱抹了把汗水,应道。“今日凶险难料,各位师兄弟已然做了殊死一搏的准备,你这两位师兄本领最高,却是日后重兴我茅山大好基业的栋梁。待会儿,为师前去对阵,你只管护住两位师兄即可,莫让他俩白白丢了性命。”说罢,从那香案之上抓起一个法器,看着模样怪异,其实却是一个金印。“这道法器虽然算不上什么上古至宝,但是也算得上是道家奇兵,只要拿这金印在那鬼魅额头之上叩上那么一下子,即便不算七魄尽散,那也元神大伤,想来拿这东西抵挡,一般游魂枭鬼是不敢近前的。”太乙拿着这金印一股脑得讲了那么多,可是那小六的眼神却是直勾勾得盯着那金印上面怪异的图案发愣。“这东西真的有那么厉害?不过看这模样,也是不同寻常,看来定是有着什么过人之处的法力,待会就让小道爷我显显神通。”想到这里,那鬼精灵的小六竟然笑出了声来。还未恍过神来,只觉得脑袋壳子上一阵痛意。“这等时刻,还想着玩,还不快快准备!”说罢拿起那神秘的箱裹夺门而去,走后不久,又折了回来,啪啪的几声,拂尘莫名得在门前摆了几下,少顷后,只听到门咣当一声,掩了上来,门外再也没有了动静。
话说那太乙道人放心不过,又在那门脸之上胡添了几笔符咒后,这才信信德点了点头,夹着那箱箧,精致向前院走去。
这时本已经雾蒙蒙的天又是被抹上了一层生硬的黑色,显得更加阴森诡异,瑟瑟的封吹得打紧,掠过树梢叶隙,硬是能奏出呜咽来。
太乙望了望天,捋了捋胡须,心中不由得怔了一下。
“要来的总归要来的。”太乙嘴中喃喃道,说着想着已然来到了天井的高台之上,他小心翼翼地将箱箧置于一旁,一转眼功夫,一身锦绣道袍已然加身,通体散发着黄橙橙的光,年虽老迈,却是矍铄有加。
就在这时,猛地一下子听到远处山谷一声炸雷传来,有如那惊天霹雳一般,再看那天上,黑云滚滚,云气氤氲,乌压压地堆积过来,有如那倾泻而下的山洪一般,雄赳赳气昂昂,似乎一下子要将这个茅山观吞噬了一般。
太乙眉头紧锁,她望了望这天中异象,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他手中卜算了一下,不由得讶然一声:“不好!”
原来这煞星归位的日子在这中元节之后,这次孰知阴差阳错,星象异变,恰逢上了这一年一度的盂兰盆节,这样一来,形式却是更加得凶险难料。
没过多久,山门便传来阵阵嘈杂声。
“师父,师父,山门在被一团团黑气冲撞着,师兄弟们轮番施法,却是抵挡不得,眼看山门就要破了。”
太乙听到这里,心中一怔,心想:”这要是两名爱徒安然无恙。这次出去也能抵挡一下子。”
就在情急之时,他猛然想起山门之上的那两尊镇宅大神,心中不由一喜,想罢,忙从怀中掏出两道黄符,他咬破手指,鲜血淋在符上,自喃了几句咒语后,说道:“将这两道符咒贴在山门之上,也许能抵挡个半柱香一炷香的时间。”
小童接过黄符,甚是欣喜,一溜烟转眼间便消失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