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不可置信地盯着苏晓悦手里的银票,心思千回百转、起伏不定,犹豫地说道:“这会不会是你爹的军饷。”
“他得做了多大的官才能一年领一百两。”苏晓悦说着还不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满脸的不屑和愤怒,“这个苏二河,真不是个东西。”
邹氏被怼得一阵沉默,悦悦再次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邹氏,说道:“娘,这是晓悦姐姐派人在泗州城费尽周折弄到的苏二河与吴氏的婚书,苏二河自称无父无母,这才娶了吴秀兰。”
苏晓悦神色凝重地将那封苏二河写给苏老太太表明自己要成婚的信,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邹氏。
这段时间一直跟在庆春身旁的邹氏,也算是跟着识了不少字,“吴秀兰和苏二河成婚”这几个醒目的字,她自然是能够认得的。
那些赤裸裸、毫无遮掩的证据,就这样毫无遮拦、极为刺眼地呈现在邹氏的面前,邹氏的心仿佛被无数锐利无情的利箭狠狠洞穿,那种疼痛简直难以承受,那股难受劲儿强烈得仿佛要让她瞬间窒息过去。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尽管颤抖的幅度不算大,却极为分明地透露出她内心那犹如惊涛骇浪般的汹涌波澜。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整个人仿佛被硬生生地抽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
看到这些确凿的证据,邹氏心底深处一直以来潜藏着的疑惑,总算是找到了答案。怪不得呀,怪不得当初边关传来苏二河失踪的消息时,苏婆子脸上竟没有流露出哪怕一星半点的伤心之色。
她原以为是苏婆子一贯的偏心所致,却未曾想到,自己才是那个彻头彻尾、愚蠢至极的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