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佺怒不可遏,但仍保持着冷静:“母亲,您若执意如此,就别怪儿臣不客气了。我武城侯府的家事,岂容外人插手?”
太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打算如何不客气?难道,你还想对我这个母亲动手不成?”
此时,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匆匆闯入
侍卫神色紧张,单膝跪地:“启禀侯爷,东昌府内各大世家大族的族长和代表已经齐聚府外,要求见侯爷和太夫人,共同合议世子孙先的血脉问题。”
孙佺闻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透出一股无奈与愤怒:“母亲,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下,你满意了吧?”
太夫人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示意孙俨扶着她去前厅,冷漠的话远远的飘来:“哼,佺儿,你还是太嫩了。今日,我定要让你明白,谁才是这个家族真正的主宰!”
随着太夫人的话语落下,厅内气氛再次紧张到了极点。一场关乎家族命运和权力斗争的合议,即将在东昌府内各大世家大族的见证下拉开序幕。
孙佺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暗道:"母亲,您这是要逼儿子走到哪一步?"
东昌府议事堂内灯火通明,九扇雕花檀木屏风围出肃穆的半圆形空间。孙佺端坐主位,玄色蟒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太夫人拄着紫檀鸠杖坐在左侧,孙俨垂手立在她身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坠。
堂下十二张紫檀圈椅依次排开,谢、徐、顾、王、黄五姓家主俱已到场。谢家主正捧着青瓷茶盏,茶盖与杯沿轻碰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诸位皆知,武城侯府血脉不容混淆。"太夫人鸠杖重重顿地,惊起香炉中一缕沉水香的青烟,"今日请各位见证,便是要论一论这世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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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未落,孙佺已缓缓抬眼,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堂下众人:"母亲,世子之位早已定下,孙先虽年幼,但品行端正,才学出众,继承侯位乃是理所应当。今日之事,恐怕不妥。"
太夫人冷笑一声,鸠杖再次顿地:"孙先不过黄口小儿,如何担得起侯府重任?孙俨年长稳重,又深得世家支持,立他为世子,方能保我侯府百年基业!"
孙佺神色不变,语气却愈发冷峻:"母亲,孙俨虽为我的亲弟,但世子之位关乎国法家规,岂能因私废公?孙先乃我嫡长子,继承侯位名正言顺。若母亲执意如此,恐怕会寒了天下人的心。"
堂下五位家主面面相觑,谢家主轻咳一声,开口道:"侯爷,太夫人所言也不无道理。孙俨公子确实才干出众,若能继承侯位,必能光大武城侯府。至于孙先公子,年纪尚幼,不如先让他历练几年......"
孙佺猛然起身,玄色蟒袍在烛光下翻涌如浪:"谢家主此言差矣!世子之位关乎国本,岂能因私废公?我孙佺虽为武城侯,但更是一方之主,岂能因母亲偏爱幼子而废长立幼?"
太夫人脸色铁青,鸠杖重重敲击地面:"放肆!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母亲?孙俨才是你亲弟,你为何处处偏袒那个来历不明的黄口小儿?"
孙佺转身直视太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母亲,孙先不仅是我的儿子,更是您的亲孙。您为何要如此逼迫于我?难道非要让武城侯府陷入内乱,让天下人耻笑吗?"
堂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各异的神色。孙俨站在太夫人身后,低垂着头,指尖紧紧扣住腰间玉坠,指节发白。
太夫人冷笑连连:"好,好得很!你如今翅膀硬了,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顾母子情分!"
"母亲慎言!"孙佺突然开口,声如金戈相击。
她猛然起身,鸠杖指向堂下五位家主:"诸位家主,今日之事你们都看到了。我儿孙佺不孝不义,竟要废长立幼,置侯府基业于不顾。我以先皇御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之名,请诸位共同上书朝廷,废黜孙先世子之位,改立孙俨!"
五位家主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孙佺却已恢复平静,缓缓坐回主位,声音冷冽如冰:"母亲,您这是要逼儿臣大义灭亲吗?"
太夫人闻言,脸色骤变。孙俨更是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看向自己的兄长,眼中满是惊恐。
议事堂内,烛火摇曳,沉水香的青烟袅袅升起,却掩不住这母子三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