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温润如玉,实则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
学问上,阳玄笃定他远超常人。
处事上,阳玄却总也看不清他最真实的面容该是什么样的。
“你那夫君,”他顿了顿后,摇头笑道,“却是个有趣的。”
颜蓁愣怔了一下:“有趣?”
裴澈在旁人的面前,多半都是温润的、和煦的、甚至是惹人心疼的。“有趣”这个词,她实在无法和裴澈联系在一起。
阳玄爽朗一笑:“老夫这么多年来,收过许多学生,说是阅人无数也是使得的。唯有你那夫君,倒是叫老夫都要佩服几分。”
见颜蓁还是一脸木讷,阳玄不介意把话说得更加直白了些:“当初,他就算没有拜老夫为师,金榜题名的状元郎依旧会是他。”
“如此被苛待的条件之下,他还能有此才华和本事,甚至还能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不叫人知晓,可不是有趣吗?”
颜蓁也听明白了。
阳玄看似是在夸赞裴澈,实则也是在提醒她,裴澈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她朝阳玄扬起笑意:“多谢先生。”
上了马车后,颜蓁撩开帘子,最后抬眸看了一眼二楼那个被敞开窗户的雅间。
“紫苏,走吧。”
“是。”
颜蓁的马车一动,不远处胡同口的一个男子扭头就走......
彼时,临安侯府的柴房内,原本该奄奄一息的林姨娘正厉声尖叫着。
“裴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对宏儿动手不成?”
裴澈冷哼着垂眸,似乎一点也没把她的怒气放在眼里。
他越是这样,林姨娘的心里就越是没底。
换做是以前,她一定不会像今天这样害怕。可如今的裴澈早就不是从前的裴澈了,现在的他可是陛下钦点的新科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