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没有医学知识的人而言,医用手术刀和解剖刀似乎长得都一样。
但浸淫在这一行的却知道,利用榫卯结构组装的手术刀,仅是常用刀柄就有八种,便于切割和分离组织、适配不同类型手术需求的刀片,大小型号更是有二三十种。
而用于切割死者身上较硬肌肉、骨骼的解剖刀,则比寻常手术刀更大、更重、刀刃也更钝,并且,更没手术刀那么“精致”。
如果能在两者的区别之上,确定行凶者使用刀具的具体类型,也能进一步圈定凶手范围。
“我要是说不能,温法医是不是又得费心编出点新词,来嘲笑我没脑子了?”
封序嗤笑一声,用勺子搅拌起咖啡。
温阮心道:依照我的智商,要是嘲笑个金拱门吉祥物都得费心,那才叫没脑子。
但眼下也确实需要对方帮忙,基本的体面还是要给的。
故而,她抿唇不语。
好在,封序也没继续抓着之前的事不放,而是将一沓检验报告,递了过来。
温阮伸手接下,一目十行。
竟发现报告上,不仅有从凌芳口中取出的属于谭雨柔的肉块检验,就连这次208案中发现的六名受害者的断肢创口切面,也都做了完整的肌肉样本、骨头横截面的图片取样,与检验分析。
温阮不由好奇,“这是孟法医的意思?”
从案发到现在,温阮的心思几乎都在父亲的案子上,后面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更是让她有些自顾不暇。
就连基础的验尸工作,也是这位经验丰富的老法医帮忙善后。
这样的失误,是温阮以前在工作中从不曾出现过的。
“不是。”封序再次端起古董咖啡杯,抿了一口。“这是我个人的主意。”
“之前的案情会上,你跟荣队通过凌芳身上的伤,断定有两个凶手,我就想,可以通过死者身上的创口切面,确定凶手的下刀习惯以及使用的凶器,来完善证据链。”
这样一来,哪怕陈光新和马博翔都死了,208案中的受害者,也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温阮视线从手里的检验报告,转到封序脸上。
在此之前,她对眼前男人的印象,还停留在“顶真的杠精”这一层面。
但面对杠精的专业细心与负责,温阮还是忍不住夸了句,“很好。”
封序轻哼一声,恍若对夸奖不屑一顾。
但嘴角的得意,比小学期末考试卷子上的对号都硬。
他的小指划过咖啡杯杯身的鎏金纹样,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