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黎正则震惊的说:“不会这么大的胆子吧?私铸官银可是杀头的罪。”
姜钰看了他一眼,“贪墨税银,也是死罪。”
黎正则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了,晋阳侯则看着姜钰说:“你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这也就跟税收的账目改动对上了。税银入库是要清点的,清点的人若是不一样,或者换人了,自然要进行改动。而户部前年有了很大的人员变动。”
姜钰听后沉默了良久,然后看着晋阳侯说:“据说,聚丰钱庄是谢家的?”
“是,”晋阳侯道:“谢家在前朝就是世家大族,人脉关系网盘根错节。当年开国皇帝打到上京城,当时的谢家家主打开了城门,想来是跟开国皇帝做了交易的,例如谢家的钱庄继续在大乾运营,以及税银通过谢家钱庄兑换等。”
姜钰的手握了握,道:“这也是几代皇帝想要铲除谢家的原因。”
晋阳侯:“是,谢家钱庄在前朝就开遍了全国各地,无论是前朝还是现在,朝廷都受其掣肘。”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晋阳侯看着姜钰,他想知道这种情况,姜钰要怎么做?这个案子要查清楚,必然是要动谢家的。但是,谢家不是那么好动的。
这些年,谢家表面上对皇室臣服顺从,挑不出大问题,几代皇帝想动都没能动得了他们。上次谢家老二贩私盐,皇上不也只是杀了谢二就完事了。
过了一会儿姜钰道:“税收的官银库房里不知还有没有。”
晋阳侯:“应该已经流出去了,这件事户部绝对有人参与,朝廷拨款他们肯定会先出那笔银子。”
这种情况跟死无对证差不多了,他们现有的证据拿出来,对方可以找很多理由进行辩驳。
姜钰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道:“现在有两个切入点,一,负责监督押运的转运使,他们必然是参与了的,不然这件事进行不下去。
二、押运税银的船只一般都是官府的船只,和官兵押运。所以,现在查岭南、江州、以及临舞郡三个州郡的转运使,和前两年押运税银的船只和官兵。”
晋阳侯从军费贪墨案,就知道姜钰思维缜密,但没想到她思维还如此敏捷,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制定了调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