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花心突然裂开,秦晚只觉得一道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至手背。待他回过神时,一卷焦糊的账册已从花心中突兀地弹出,落在了他的掌心。
账册的纸页已经泛黄,边角被火焰灼烧过的痕迹清晰可见。秦晚翻开其中一页,月光下,一行行古老的文字赫然入目:「景隆廿五年,收龙髓税三百斗。」字迹古朴,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他继续翻阅着账册,发现每一页都记录着类似的收税记载,时间跨度却相隔数十年。最让人称奇的是,账册的墨渍在废丹的气息中渐渐显形,一幅幅模糊的画面在纸页上浮现。
画面中,身着道袍的修士被五花大绑,浑身鲜血淋漓地被押在一处地下。他们的丹田处隐约可见一团黑雾,那雾气在不知名的力量作用下逐渐凝聚,化作一道道晶莹的液滴,从修士口中喷涌而出。
"这是......龙髓?"秦晚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寒意。他将账册合上,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月亮,月光如水般洒在账册上,竟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就在这时,腰间的母鼎残片突然颤动起来。秦晚下意识地将手覆在玉佩上,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震动。母鼎的裂纹处浮现出一道模糊的纹路,与账册上的官印极为相似。
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却又显得那么自然。秦晚站在灵圃中,静静地感受着母鼎传来的震动,目光落在远处的七心海棠上。花瓣在夜风中轻轻摇曳,黑色的花蕊仿佛某种生物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一切。
夜已深,亥时三刻,秦晚独自站在院中,仰头望着那面古旧的照壁。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墙面上,墙砖上的青苔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泽。突然间,墙面上隐约浮现出一幅古老的图案——双月投壶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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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微微眯起眼睛,那双月投壶图中,月亮圆润如盘,壶口微张,仿佛随时都会喷涌出什么。图案的边缘隐约可见一圈繁复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却又带着几分奇异的美感。
他伸手入怀,掏出一粒星砂,轻轻弹向月亮。星砂划过空中,留下一道微弱的光痕,最终落在了月亮的中心。刹那间,月亮仿佛活过来一般,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光芒,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了一片银辉之中。
就在这时,壁中的壶口突然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秦晚的衣角甚至被卷了起来。他注意到,壶口的吸力似乎是针对他体内残存的丹毒。丹毒在体内翻涌,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壶口的吸力,缓缓流向了壁中的虚影。
秦晚站在原地,静静地感受着丹毒从体内逐渐被抽离的过程。他的表情平静,仿佛这一切都是他早已预料到的。壶口的吸力越来越强,丹毒的流动速度也随之加快,最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全数被壁中的虚影吞噬殆尽。
月光渐渐偏移,照壁上的双月投壶图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月亮渐渐变小,壶口也逐渐收敛,最终完全消失在墙面之中。然而,就在月光完全偏移的那一刻,壁上突然显化出一幅震撼的全景图——那是一个宏伟的皇陵祭坛,祭坛中央矗立着一根巨大的龙柱。
秦晚的目光被那根龙柱牢牢吸引。龙柱底部,正嵌着一段他在盘龙居地脉中发现缺失的龙脊骨。龙脊骨上布满了复杂的纹路,散发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龙柱的表面爬满了青苔,显得格外陈旧,但那段龙脊骨却泛着一股幽蓝的光芒,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龙柱的影子边缘处,隐约浮现出一位金丹老者的剪影。那是个身着道袍的老者,手持玉简,正在结印施法。他的动作虽然模糊,却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秦晚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那位老者的身影,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端倪。
然而,壁上的画面并未给出更多的线索,秦晚只能站在原地,静静地感受着那股从画面中散发出来的古老气息。他的心中没有任何波动,因为他知道,这一切终究只是一场静谧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