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来得迅猛,管家已经跑去车上拿伞了。
魏鸿也跟着走了,没走几步突然回过身来看向这边,他很好奇——他是一个习惯以恶意揣测他人的人,然而此刻他看不出苏三白身上有任何恶意,或者说,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在这个人身上看到任何恶意,简直有点不符合她的人设。
苏三白刚才那一番看似苍白无力的辩解,其实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心虚,而像是她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就这么说了。
魏鸿觉得,苏三白可能并没有撒谎。
苏墨双冷冷地看着她,沉声道:“你让我很失望。”
苏三白就这么站在大雨中,一个活泼明媚的小作精此刻被淋成了一只可怜的落汤鸡,直视着苏墨双,至始至终都不肯低头认错。
“我没有说谎,你为什么也不相信我?”她也还是重复那句。
苏墨双终于情绪激动地吼了起来,“你没有说谎?你刚才说你病发了才躲过一劫,你身上又没带药,你要是病发了现在还能活着走下山来吗?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苏三白!”
苏三白面对着哥哥的误解,感觉冰冷的雨水也就那样,没有她的心冷。
可是她也没法解释。
苏墨双:“现在给我滚回去,到家里我再收拾你!”
苏三白捏紧了拳头,忍着心里的委屈和愤懑,一声不吭地走了。
雨太大了,谁也不知道她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路过魏鸿的时候,她抬眼瞥了一眼对方打着石膏的手,处于某种职业病似的执着还是说了一句,你那个手要是泡了水,就等着被风湿折磨一辈子吧!”
魏鸿:“……”
一时分不清这是善意的提醒还是恶毒的诅咒。
魏鸿勾起唇角,自觉地将其命名为恶毒的诅咒,觉得这个女人恶毒得令他欣慰,“你还挺有意思——”
大雨将声音都掩去了大半,好在苏三白眼睛不好使的时间久了,听觉练得还算灵敏。
“哦,谢谢,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是我哥通知你们的?”
魏鸿:“我自然有我的办法,速度上和你这种始作俑者自然是比不得的,不过还好我来的及时不是?”他好像是在说及时救人的庆幸,但听起来怎么都像嘲讽苏三白干坏事下手慢了,被他给破坏了。
简而言之,一句正义的话愣是让他说得像反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