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漠之野,有穴焉,其大莫能名也。遥望之,若苍穹之裂,幽邃莫测。及至其前,风沙掩径,日光稀薄,寒气逼人。穴口若巨龙之口,吞噬万物,深不可见底。
秉烛而入,初觉昏暗,继而前行,渐见奇景。壁立千仞,石笋林立,形态各异,若鬼神之工。有石幔自顶垂下,如瀑布凝固,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又有石花绽放于壁,色彩斑斓,宛如仙境。
是穴也,奇景迭出,变幻无穷,非亲历其境,难以言其妙。嗟乎!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此穷阳之沙潭,实为人间之绝境也。”
巨大的沙洞之中,一道声音振振有词,两道人影沿着石路拾级而下,许是一阵风吹过,四周不断落下阵阵沙幕,沙沙作响。
那诵读之人年约四十,一身道袍华贵异常,与四下的落沙沉洞显得格格不入。男子一旁伴行一老叟,虽然年纪大了,但步态颇具仙姿,未有凡人老态。
“柳先生,想不到一别数载,你这总坛换到如此仙境之中了?”老者问。
“这几年,教中事务繁杂,发展迅猛,老地方自然不合适了。只是这地方虽然配得上我圣教,却多少清苦了点。”那柳先生道。
“勤弗那小子怎么样了,柳先生打算何时将他接回来?”老叟道。
“由着他吧。总是捆在身边,也不是个办法,总要去天下间吃点苦头。”
“哦?柳先生可真是想得开,就不怕令公子游历之中遭遇不测么?”老叟笑道。
“谷梁兄费心了。那臭小子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便是那入扉山丢了眼珠子,见周国毁了面容,也都一清二楚。”
中年人说罢,驻足停下又道:“便是在谷梁兄的无咎宫险些丧命,也是知道的。”
中年人说着,但见那老叟眉头微皱,笑了笑又道:“倒是谷梁兄,怎得这次亲自来西别寻这黄金苔藓了?这等小事,按理说可不应该劳您大驾。”
老叟笑了笑,淡淡道:“昆吾城待久了,有些腻了。”
二人似乎各怀心思,一路不再多言,直直往这沉洞深处走去。
“恭迎教主!”
待得走到洞底一处,左右护卫教众跪倒一片,中年人踏上正中高座,两名教众为那老者引坐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