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霍仙姑出来的管家急急捧着一物件从当铺出来,鞠腰问好之间让她得知此人便是九门排五的狗王。
“你这小家伙见了美人便上牙上嘴,还不给人赔个礼。”吴老狗不痛不痒地开着玩笑。
“小姐也没伤着,相识一场相识一场。这,这时候也不早我们先回府了,五爷再会。告辞告辞。”霍府管家亦是礼全。
霍仙姑直直打量着吴老狗,她裙摆染上狗崽子的唾沫扫过腿面。眉峰连皱,此后也奠定的厌狗的习性。擦身越人而过,三步定脚,侧着头勾唇瞥人。
“吴老狗?”
中秋聚。
霍家小姨色诱未果,对二爷的心思更为凸显。自幼也可谓青梅竹马,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二爷家的夫人只是个会做面的人,听闻温婉贤淑,甚得护爱,自然也无从下手。霍仙姑此时正坐在院内的石桌上掂量,指尖掂量着象牙制的一对儿骰子,在吴老狗指引下,总算不用再以看客的身份面对他。暗格松扣,入眼一对玲珑骰子嵌骨红豆。枕在手中干澈生温,莹润剔透。
午后时分,此时是二月红最为清闲的时刻,午憩醒来精神极佳,离去梨园还有些时候。霍仙姑正是拿捏好这份空档,携小盒登门会面。
不知是二月红提前打好了招呼,还是他家的伙计更有眼色,并没有为难霍仙姑,而是直径将她带入正厅。
霍仙姑面对二月红时,只见他白底绣花的长袍,温润优雅。那张精致的面孔不必旦角的浓妆修饰已是动人。
“二爷。”
二月红不等霍仙姑开口,直言。
“霍姑娘,你还年轻,你霍家的姨娘姊妹都要比你适合。更何况,二五口的牌,即有五何须二,这牌原是好胡的。”
霍仙姑这双不曾碰过血的手捏着锦盒转向给他,她没有多大把握说服二月红,更不会想求助他,只要他不伸手向其他姊妹,这事多多少少也压定了半边儿天。她明白‘二五口’的意思,原来吴老狗在她之前就做了工作。她笑弯的双眸尽掩青涩,这一趟,值了。
三日后,霍仙姑才得知吴老狗已经启程南下。
霍仙姑裁制的旗袍多数以紫色为主,臂弯内时而搭着素锦缎披。她白皙的两指指骨间,开始渐渐有了香烟的身影。最要紧的罐头,偏偏吴老狗要往广西南宁赶去几日。她原以为吴老狗赴会远地,便会将那只三寸钉留在府中,不想竟一并带了出去。想来这位狗王也有偏心的时候,三寸钉最为吃香,在他眼中,我铁定还不如这只狗崽子。然而,幸亏了这只狗崽子,才使得吴老狗躲过一劫,从而完完整整地回到了身边。
小主,
这日,恰是霍仙姑掌印当家月足之际。照规矩向府中长辈问礼敬茶,交待近日盘口事况。褪去些许幼年的青涩,紫合的镂梅旗袍衬着人一股子清傲气。在长辈面前,她依旧毕恭毕敬。
“大致如此,我便不扰姨娘们了。只是……这当家之印,姨娘该交予我了?”
霍敏低头假意看着账簿,同样假意对霍仙姑笑道。
“你还年幼,我们虽对外头交代了你持印一事,到底是想你年长些再予你也不迟。何况你承当家之日,瓢泼大雨,已是不吉利的,天意如此,你无需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