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十僵在原地，神色错愕。

良久，仇十开口。

垂在身侧的玉白指骨紧握，骨节隐隐泛白。

他用连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语气问：

“你刚刚说什么？矮豆丁最后拟态的生物是……

“一只白色山雀？”

说出最后那几个字时，仇十的嗓音发颤。

而赫程点头，庆幸道：

“我早就知道你们在意小纯血的安危，所以在来之前斥巨资买了DNA链编辑器。

“虽然小纯血被联邦那个混蛋要走了……

“但以小纯血的聪明才智，我相信小纯血一定能顺利逃出来！”

赫程握紧拳头，双目晶亮，对少年充满信任。

而另一边，监牢外。

仇十和储忆两人低着头，齐齐陷入沉默。

室内静得可怕。

赫程意识到不对，试探性的问：

“你们来的时候见过小纯血了吗？”

仇十一言不发的点头。

赫程如释重负，嗓音轻快的道：

“那你一定从联邦那个混蛋手里救下小纯血，把小纯血送回帝国了吧？”

仇十避开赫程的对视，抿着唇一言不发。

摆明了是在心虚。

赫程心里一咯噔，握着栏杆不敢置信道：

“不是吧？你们都见面了还没把人救回去？

“该不会是根本没认出来吧？”

膝盖像是中了一箭。

仇十薄唇紧抿，罕见的陷入沉默。

他向来桀骜张狂。

只要是自己做过的事，就从来不会后悔。

是那种典型的，一条路走到黑的倔骨头。

但此刻，仇十后悔了。

他想起了那只主动扑向他的山雀。

以及山雀卖力抬头时。

豆豆眼中几乎要满溢而出的信任。

少年将他当做唯一的希望，唯一的救赎。

可他呢？

在那么重要的时刻，他居然没能认出他。

修长指骨紧握。

仇十几乎被铺天盖地的内疚感淹没。

偏偏这时候，一旁的储忆毫不留情的补刀道：

“我早就说过，那只鸟的眼神和他的很像。

“是你自己不信。”

仇十抬起头，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我不信归我不信，你为什么不出面去抢？

“你和我但凡有一个，他也不会……”

说到后面，仇十和储忆没了声音。

已经发生的事不可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