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你了】
【她不要...】
“放肆!胡说!”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手指紧紧抓着桌上铺着的青色莲花纹桌帷,弯着腰将下巴埋在胸口。
紧闭着眼睛,有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他总是一个人待在阴森森的王府。
“阿杨只是有事要做,不是不要我...”
许久,直到莲花纹桌帷上的折痕再也无法抚平之时,李承泽才猛地将它松开。
“阿杨是要,权力...”李承泽那时回过了神,手掌摊平,手指被勒的略有红印。
他翻手看向自己食指佩戴的戒指,呢喃着,“我是皇帝。”
拇指叠在戒指上,戒上有序的纹路逐渐排好他的思绪,“我不就是权力么。”
像是开辟了新大陆,李承泽一下子就觉得一切都通了。
管他是以什么方式留人在身边呢?
他轻轻的抚了抚桌帷的褶皱之处,后退几步,激动的甩了衣摆转身,取了些东西就要宫。
没人知道他想通了些什么,
也许是想像鬼一样的缠着她。
......
......
现下匣子已送了出去,就还剩根儿簪子留在李承泽手里。
陶镜杨将视线落回到簪身之上,眼尖的发现了簪尾那里的不妥之处。
这瞧着似是让人斜着削了一刀,有个锋利的刃尾,切口处也没有打磨,看着很适合做个趁手的暗器。
她伸手指着簪尾,刚想问缘由,便被人给捉住。
宽大的手掌隐有青筋显露,指腹有着粗糙的薄茧,轻柔又温热。
“你忘记带走的不是簪子。”李承泽将簪子塞到她的玉石般的掌心之中,拽着她的手,将尖利部分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是我。”他漆黑的眼瞳中,满眼倒映着的都是陶镜杨的身影,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墨泉。
任谁看了,都会不由自主的扑跃其中。
她感受着手中簪身冰凉的触感,对上他微微上挑着的眉眼,感受着被他亲手奉上手心的性命。
“阿杨若厌我,便用这簪子杀了我。”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眼中隐有雾气在墨潭深处,
“死在你手里,承泽甘之如饴。”
他的眼神透出一股子执拗,跟所谓的欲擒故纵还不搭边,
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逼迫。
杀了他,或者接受他,李承泽将这一切,全权交于陶镜杨的一念之间。
轻轻颤抖的睫毛,就如他所说那般,甘之如饴。
脖颈处的皮肤很薄,这簪尾又很精准的抵在了经脉之处,这甚至可以令陶镜杨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