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镜杨多了些人情味。
她有知识,有学问,有资源,她见识过美好生活的样子,知道如何才能创造美好世界。
如果她不去做这些,那又要让谁来做呢。
如果她都不愿去做,那还有谁能来做呢。
事物确实是有它的发展规律,等苦受够了,总得会有人爬起,带着所有人走向光明。
可恶的人情味,它总会让人优柔寡断。
她眼神望着太后,后者早已没了年轻时的青春活力。
她不想对待这个时代的年长女性如此苛责。
太后的思想已经被这时代给浸染万遍,烙下的思维定式,也并非是一天两天就能改的。
只是人岁数大了,一时接受不了新鲜事物也是正常现象。
陶镜杨不想做那么没品的人,她何必与同样身不由己的深宫妇人如此计较呢?
她想明白了,便也换回了好语气,“太后娘娘,您若不将我当成您的儿媳看,而将我当成你的女儿看,你还会如此对我吗?”
“若我是您的女儿,您会不希望我有如此志向吗?”
若太后扪心自问,那答案当然是一定的。
若她陶镜杨真只是个普通女子,太后自然是很乐意见得能有女子在朝做官。
可偏偏事与愿违,皇帝对她有情,难保陶镜杨日后羽翼丰满。
若依着皇帝对她得信任,日后为非作歹,又或者起兵造反......
太后越想越心惊,只道,“皇帝是不会同意的。”
说罢,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身侧的一摞子书。
陶镜杨没有回答她,只是自顾自的离开座位,向门口走去。
身后依旧传来太后的声音,在这大殿之上环响着,
“朝堂众臣、天下之人,全都不会同意!”
前者置若罔闻,站定在门口。
她知道门外之人站着的是谁,她问,
“是吗。”
......
屋外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