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范闲那似赌气的话语,不由得感觉他跟街上小孩儿差不多少,遂小叹一口气,并把范闲叫过来一起看,
“你看那小孩儿像不像你?刚才那话说的,好像我下一秒就要走了是的。还早着呢,最起码得把我该做的事情做完再走啊。”
范闲看着小女孩儿得偿所愿的拿到了木雕,心里也觉得高兴,但还是对陶镜杨刚才话鄙夷道:“天下这么大,哪是你一个陶镜杨就能管得过来的?要我说,你还是顾全好自身就行了。”
“先做了再说。”陶镜杨扭头面对着他,心中在思考着些什么。
还是那句话,这一切的进展都太过于快了,或者说,范闲现在还没有经历那些能让他下定决心改变世界的‘糟事’。
二皇子原本是宿敌,是前期促使他一步一步索要公平的引子,只是如今在陶镜杨的引导下也没了那剑拔弩张的氛围。
若是庆帝再一早死,那范闲这一生倒真是平坦了。
他不用经历被陷害至无法翻身,绝望的看着全世界与自己为敌;
不用经历挚友被杀,眼睁睁的看着人在怀中气绝身亡而无能为力;
更不用经历那九死一生,几次三番在阎王殿前徘徊,最后又都凭着自己的怨恨,挣脱那牛头马面的钳制逃回人间。
如果用温室里的花朵来形容现在的范闲,也许并不是那么恰当,但事实好像也就是如此。
陶镜杨突然在想,范闲如今的模样,对他自身来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范闲。”
“嗯?”听到陶镜杨叫他,范闲下意识回答一声。
“你...”陶镜杨刚想说什么,街上便传来一阵嘈杂声。只瞧几名男子驾马穿街,接连撞翻了几个摊位也不见他们将速度缓下来。
所过之处,有好几名妇人和老头儿躺在地上哀嚎,四周的人小心翼翼的围上去搀扶,但都不敢说些什么。
眼见着这几人离客栈附近越来越近,街上的人也都避之不及的移到了旁边,包括刚才缠着母亲买木雕的小孩儿,也被她娘亲给抱着躲到了街边。
小孩儿手上新买的木雕没抓稳,一个不留神就落了出去滚到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