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七冷冷的看着夜二九,没有开口。
几息之后,夜二九轻抚了一下额前青丝:“这倒也没什么,但我能得到什么呢?倘若忠于堂主,起码还能活久一些吧。”
这言外之意,替你们隐瞒,有这一次,我就等于上了你们的船,倘若我实情禀报,起码可以自保,上船也无妨,但总该有些好处,其实她就是在暗示夜十七,替她取了噬心蛊虫。
“你在威胁我?”夜十七的声音冷若冰霜。
“二哥别动怒,小妹所言,也是常情。”
夜五瞪眼道:“嘿,好你个夜二九,好歹咱们这一次也是经历了生死,难不成,你还要……”话未说完,夜五便停了下来,他自己也觉得这话说下去没意思,夜幽本就无情,他不能拿他和夜十七的情谊,去衡量夜二九。
夜十七的眼角闪过一抹杀机,但很快隐去:“你要的,我必给你,但不是现在。好了,言尽于此,你去联络青衣卫吧,一切随你心意。”
说罢,夜十七微闭双目,不再多言,全无惧意。
就在方才的一瞬,夜二九捕捉到了夜十七流露出的杀机,她看似沉着,实际上却心生恐惧,因为她知道夜十七是个手辣的主。
她并不知道夜十七现在其实很需要她,恰恰因为夜十七丝毫没表现出来,她反而感到惧怕,因为在她认知里的夜十七,完全可以直接将她也杀了,所谓真相,谁还知道。
夜二九刚才只是起了个小聪明,希望可以借此机会,先解了体内噬心蛊虫的威胁,没想到夜十七压根没吃这一套。
至于生死,夜二九其实很清楚,作为夜幽,只是一种工具,一次次的任务,越来越难,只要有一次失手,她的结局是必然的,越忠恐怕死的越快。
若要求生,也许上了这条船才是希望,更何况还可获得自由。
于是,夜二九感觉自己有点弄巧成拙了,甚至有几分后怕。
“哎,这么严肃干什么,就像老大说的,经历了这一次,咱们就是刎颈之交,其实早就在一条船上了,不是么?”
夜十七依旧闭眼,沉默不语。
夜五白了夜二九一眼。
夜二九觉得有些无趣,只好转身离去:“好了,我这就去办。”
待得夜二九离开,夜五才对夜十七说:“你信得过她?现在除了她,还来得及。”
夜十七缓缓睁眼,摇头道:“不行。”
“万一她把真相禀报堂主,我们岂不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