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家的时候,主卧的灯关着。
傅祈年边走边脱军装,扣子解了一半,推开卧室门,漆黑的床上空无一人。
打开灯。
他摸了下床铺,冰凉凉的,连一点温度都没有。
想喊张婶问问明月的去向,可又想起家里只有两间房,张婶压根不住在这儿,而是住隔壁的家属宿舍。
要是真半夜过去敲门,明儿整个家属院肯定能炸锅,街坊邻居少不得要添油加醋编一出“傅团长深夜找媳妇”的故事。
傅祈年倒是不在乎,可他那脑子拎不清的花瓶妻子就不一样了。一听有人嚼舌根,恨不得撸袖子上门挨个撕嘴巴。
傅祈年抬手扶了扶额头,看了下手表十一点多了,这个花瓶去哪里了!
男人把纽扣扣回去,薄唇紧抿,整好军装,拿上手电筒,出门了。
*
明月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面前一排精神萎靡的人又不太安静的犯人,忽然一本正经开口:
“所以说,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世界本来就不是啥好地方?
其他精子早看穿了,不争不抢,躲得远远的,结果只有你们,成了那个没眼力见的傻蛋,被大家伙联合踹了出来。
所以,你们如今成了阶下囚,一点也不足为奇,因为你们一开始就是最差的那个精子,脑子不够给力,不是你们的问题,是你们本质的问题。”
部队羁押室里面关着犯事的士兵和家属。
韩教导员临时把明月这个助理提过来给他们做思想政治教育,本来稿子都给她写好了,她照着念就行了。
谁知这明月瞅了一眼,扔了。
然后,瞧瞧.....她哪里是做思想政治教育而是在引导错误的心理辅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