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忍着脾气劝说:“回安,不管如何,此事你必不能袖手旁观。
你祖父对你寄予厚望,他不过驾鹤西去两年,亲生儿子就被论罪甚至流放,亦或是除族。
想必你祖父地下有知也不会好受。”
季大老爷觑着季回安的神色,见他沉思不语,放下心来。
他就知道,但凡提及季老太爷,季回安就没有办法拒绝。
恐怕整个季家捆绑在一起加起来都不如季老太爷在他的心里头重要。
“我可以答应保下二叔。”
此话一出,厅中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缓解,就像是一个濒临溺亡的人,霎时吸取到了新鲜的空气一般。
季五郎适时将茶递给了季大夫人:“母亲,喝口水。”
顺便也替季大老爷,季回安添了茶。
尤其是走到季回安面前时,还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
因着旧事,季回安对季五郎季回安总是多了几分包容。
他习字不得法,他便送上古籍名帖。他情窦初开拈花惹草,他便使了手段让他依旧名声洁白。
哪怕是他在准备科举的紧要关头,只要是季五郎的事情,季回安都毫不犹豫。
延医问药,安排差事,包括日后若是娶妻生子。
季回安都愿意帮扶一把,唯独除了季家少主之位。
那是他祖父亲手交到他手中,绝无可能让出去!
面对季五郎的问候,他面色缓和,点头致意。
季五郎对着季回安鞠躬,朗声说道:“还未贺哥哥生辰之喜。”
话落,倏地,正厅中如坠冰窖。
好似如同万千冰棱子朝着季回安射来。
冰窖中铺天盖地涌入了刺骨的水,冻的人瑟瑟发抖。
‘砰’地一声,季大夫人放下了茶盏,每个字像是冰珠般从唇间滑落。
“康儿,你魔怔了。什么晦气的日子也特地拿出来庆贺。”
季五郎就好像是突然顿悟,就像是个犯错的孩子般,站在大厅中央,尴尬的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