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说:
“算了,进去也见不到皇上,在这儿向皇宫磕头吧。”
众人磕头后就散了。
正德在太监们前呼后应下回到乾清宫。路上他问刘瑾:
“杨源又上奏章吗?怎么写的?”
前回杨源上奏天像示变,正德差点因此杀掉八虎,所以对他记忆犹新。
刘瑾显然早想好如何对付正德的询问,他胸有成竹说:
“杨源说万岁爷身边有小人,但他凭什么断定小人是奴才?奴才对万岁爷忠心耿耿,进入司礼监办差,天天睡不到两三个时辰,为着万岁爷,为着大明江山鞠躬尽瘁,一片丹心,天日可鉴!”
正德知道他忙得不可开交,否则,内外辅臣撤掉五人,他不会放心过自己的日子。
不仅刘瑾勤政,京军由张永和魏彬两个心腹监控,他并没什么不放心的。
最不放心的,倒是刘瑾擅作威福,坏了他的事。
正德想再敲敲刘瑾:
“你没有大的毛病,他们为何不放过你呢?”
谷大用说:
“万岁爷,说句大不敬的话,万岁爷不大理会政事,奏章批阅都交给司礼监。国家大事不交给读书人,反交给内官,左班官心里嫉妒,打算夺权哩。”
正德早就明白是这么回事。
谷大用说完,刘瑾话赶话说:
“万岁爷,奴才进司礼监后,才发现左班官深恨我们,其实都为着得到执政的权力。这么下去,奴才们没法差了。”
正德温和地对他说:
“怕什么呢,朕心里明白。”
“万岁爷洞察幽明,奴才原不必饶舌。可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一旦万岁爷生奴才的气,听信馋言,很难说一气将奴才杀了。倘若有那一天,请万岁爷想起今天的话。”
“你尽管放心吧,朕心里有数,这事别再说了。刚才见焦芳,朕想起一件事,他既然入阁,就不要再当吏部尚书了。”
“奴才跟李东阳说这事,也觉得他接着当不妥,正要请万岁爷下旨廷推哩。”
“廷推作参考,你觉得谁能胜任?”
刘瑾想到许进,心里有点无奈。
许进跟他有过节,可也在关键时刻帮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