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雁宁以账目疏漏有误的由头,将破晓和陈卓一扣押到司正司做苦役。
陈卓一所言,一直盘旋在崔雁宁的耳边,像被蜘蛛网粘住的飞蛾,驱赶不开。
“他从不让我和你接触,我记得…那次他去南覃重建谍网,去了…有两个月,我不过吃了你做的一碗面,让他知道,半个月没给我酒喝。”
“其实这样挺好的,他不用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我也能偶尔,见见光。”
陈卓一自嘲地扯着唇角笑,有苦难言。
女人只影一身,卧在床榻上,缓缓合上眼睛。
天枢阁,二杉依旧在楼台上,一袭松松垮垮的道袍,盯着漫天星辰,神情严肃。
“师傅,那人又遣人来催了。”
小道童语气急促,“还带人,把上山的道给封死了。”
二杉气定神闲,“你去告诉他,天枢阁只听命于坐在龙椅上的人。”
小道童似有疑虑,还是听命离去。
二杉盯着满天星斗,出声命令,“让他来见我。”
身后一直矗立的随从应声,离去。
刚过丑时,破晓跟着陈卓一,从山谷底爬上来。
陈卓一随意坐到二杉摆放的茶桌前,挑起茶壶往嘴里送水,大口大口地吞咽,“找我有事?”
“北境之事,你细细与我说来。”
陈卓一呵笑一声,满脸轻狂,“天枢阁二杉长老,七岁能观天象,世间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怎么…也有不知道的事了?”
二杉不紧不慢地说,“我能算得出天命,但算不出人心,事在人为,人心有变,防不胜防。”
好像有道理……
陈卓一懒懒沓沓地瞥了二杉一眼,不情不愿地开始和二杉说明。
说着说着,天也亮了。
“陛下太过相信崔健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