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面如死灰，气息渐弱，没什么反应。

这等时候了，陈卓一内心的细腻情绪尽数涌上来，“对不起，是我…我辜负了你。”

“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

“你可千万要醒过来，莫要因为我这样的人丢了命，不值得！”

“我天生就是个大煞的命，从小到大，也就我哥对我好，我娘因为我丢了命，我哥现在也……”说着说着，陈卓一神情悲痛起来。

“我只有你了，你别扔下我！”

隐隐约约的，模模糊糊的，塞娅听了大部分进去，心中自是欢喜的。

“汤药来了！汤药来了！”

陈卓一接过汤药碗，不顾烫嘴，闷了一大口进去，捏着女人的下巴，将嘴里没那么烫嘴的药，喂给女人。

周而复始，一碗汤药灌进去，塞娅咳了几声，身子跟着颤动，缓缓睁开眼。

陈卓一露出惊喜，“你醒了！”

塞娅点了点头，抿唇一笑。

“血止住了！公主！”

参汤也熬好了，塞娅喝进去一大碗参汤，才有了说话的力气，“你刚说的，我都听到了。”

“你没骗我吧！”

男人凝着女人的眼，“绝无虚言！”

催产的汤药送来，陈卓一伺候塞娅喝完。

草原的天，亮得晚。

陈卓一陪着塞娅熬到天亮，迎接他们的儿子。

承乾宫，崔雁宁给三个小孩子弹琵琶听，陈苍璧听了咯咯地笑，陈允琮听了嗷嗷大哭。

唯有陈允继，安静地聆听，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妙语。

“娘亲好厉害！”

崔雁宁挽唇笑着，尽显母性的柔美。

秋芝笑着道，“娘娘进宫前呐，还会偷溜出府，去茶馆献艺，虽然隔着屏风，以纱遮面，但总会引来那些达官贵人的赏赐，赚得盆满钵满。”

陈允继问，“那爹爹呢？爹爹也会和旁人一样给娘亲银钱吗？”

“陛下……”秋芝与崔雁宁对视一笑，“应该是在教训人吧！”

“啊？”

陈允继自然是不能理解的，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