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进展到现在，毫无头绪。

岑华安一筹莫展，这几天都没睡上一个整觉，承乾宫的门还落着锁，她哪敢好好休息？

太和殿，百官集聚，后宫之事，一传十，十传百，文武百官，自然是瞒不住的。

“臣姜克斌，有本启奏。”

御史中丞姜克斌，在御史台，职位仅次于曹颖的大哥曹广昀。

“准！”

姜克斌一条腿接着一条腿跪下，“听闻二皇子夭折乃太医万一鸣所害，万一鸣畏罪自杀前，留下遗书言明，乃是中宫皇后指使。”

姜克斌抬起堆满褶子的脸，“微臣恳请陛下，给二皇子一个公道。”

崔家人和曹家人，都很有默契地没站出来说话。

四大家族，只剩隔岸观火的赵家。

“依爱卿所言，该如何惩治元凶？”

“谋害皇嗣，其罪当诛。”

其罪当诛不假，但姜克斌回答得太快，未免太心急，太激动了，甚至还有几丝雀跃，听闻姜克斌有女初长成，若是此番皇后下台，姜氏必然能跻身四大氏族前列。

陈卓璟眯起狭长的凤眼，凝视着台阶下站着各怀鬼胎的大臣。

礼部侍郎赵洺强站出来，“陛下，微臣以为，皇后乃是天下之母，纵有过错，也可减刑三等。”

这是赵家的立场。

“臣附议。”

“臣附议。”

附议的人越来越多。

“今日就到这儿吧！”

“微臣恭送陛下、”

马车上，赵为礼和赵洺峰同乘。

“二叔今日，怎的为崔氏说话了？”

赵洺峰合着眼皮，神情疲累，冷声质问道，“你以为他是为崔氏说话？”

“难不成…”赵为礼很快反应过来，“陛下无意处置皇后？”

赵洺峰感叹一句，“到底还是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