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道声音从城墙下传来,让甄厉的眼神回暖了些:“府君,我家宾客倒是有些,此刻已尽数披甲。”
城墙上几人依着声音来源望去,一队骑卒正静静的待在城下,其中一人翻身下马,往前城墙上慢慢走来。
几人见那方面大额的长相,这不正是。
梁诩?
甄厉看见梁诩,眼神带着欣喜,高声喊道:“梁掾不愧是郡中砥柱,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这番话语一连说了两遍,又面带亲切的握住了梁诩的手。
梁诩不着痕迹的把手收了回来,随手在身上蹭过,说道:“如今正是全郡用命之时,此等大事,岂能少得了我梁诩。”
“哈哈,正是,正是,我的贤五官掾。”
“府君,我梁子元虽贤,附府君骥尾而行益显罢了。”
“哈哈哈哈。”
甄厉看着梁诩这副不卑不亢的态度,口中酣畅大笑,但眼神转到胡平、张亮二人身上时,眼神又变得冰冷。
“胡主簿,张功曹,你二人还不下去?”
看着甄厉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胡平、张亮实在无可奈何,怎么府君的性格变幻如此之大?
当面行了个礼,二人心中一边恶意揣测,脚下一边不停的往城墙下走。
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还是让你的贤五官掾去做吧。
哼哼。
城墙上,心情大好的甄厉复又看向自己的族侄,喊道:“阿隰,还不快去。”
“唯。”
这个青年汉子恭敬的作了一揖,自去军营领兵去了。
甄厉只觉浑身舒畅,不禁直了直腰杆,拉着梁诩继续在城墙上观察起战况来。
胡张二人确实没有说错,甄厉这性格变幻得是有些快,但他俩不知道是,其实甄厉也是想赌一把。
如果场上的袁敞节节败退,甄厉肯定不会让自家私兵下场,但此时场上的态势如此之好,由不得他不进场。
之前不出兵,不过是想做个守土太守,起码不会被朝中责骂。
但眼下袁敞私自出城,他也有连带之责,就算覆军杀将,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幸好,战况还算不错。
至于胡平、张亮二人,鼠目寸光。
豕犬罢了。
而立于高台的袁敞不知道这些,他只觉得场中的形势有些让人看不懂了。
怎么,鲜卑人自己打起来了?
本想找人商讨一番,结果环视了一圈周边才想起来,张杨领着兵去前阵督战去了,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开口和自己的私兵统领袁信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