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件事情中,郡中长吏的职能可见一斑。
但这样做太守真的有太守的权柄吗?
那肯定没有的,所以这句话一出,本来要死不活的甄厉都勃然变色,而袁敞也颇为气愤。
但硬要来说,这也是汉代官制的规定,像郡国的守相一般都是由中央来任命,而府中的诸曹掾史都是由太守自行征召本地的士人来担任。
而像云中这般的边郡不同,内地郡国的丞改成了长史,由长史来管军又管民,属于是把太守的职权分出去了很大一部分。
虽然边郡也会设置都尉,但如果都尉空置的话,也就是长史最大。
而郡守也是有管理军队的职能,郡守,也就是太守,也被称为郡将,负责郡内的军事指挥,但多称呼内地郡国的郡守。
所以说,这番话一出,由不得袁敞慌神,因为说他的为人不行,涉及到了他的根本底线了。
这胡平、张亮二人虽然为吏不行,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是玩的挺明白的。
“张功曹何必如此呢,出城逆击鲜卑人,也是为解被困许久的云中城,如今被围许久,城中人心惶惶,须得有一场大胜来提振士气不可。”
袁敞盯着张亮,给他细心的解释道。
但袁敞不是张亮,他不是本地人,没有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如果城破,他们张家,胡家的基业和产业必然会被劫掠一空,所以死死的咬住不肯松口。
“长史不必多言,待到雪消,胡虏自退矣。”
甄厉这会儿气还没消,挥了挥手:“没什么事的话,袁长史你就退下去吧。”
见三人的这番丑恶嘴脸,袁敞的好脾气再也坚持不住,也不搭理甄厉,挥了挥衣袖,把那幅地图撕得粉碎,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厅中。
看着地上的地图碎片,张亮露出一抹奸笑,说道:“嘿,这袁孟博不仅是想让贤府君您主画诺,还想让让您但坐啸哩。”
被这么一激,甄厉面色涨红,猛的一拍案几:“竖子,袁敞竖子,下次他再来,就说我不在,不见,不见!”
张亮见甄厉这番作态,心中暗喜,给一旁的胡平一个眼神,二人相熟日久,自然明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