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清欢说,“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你没听说吗?前几天运河上的船只少了一半。”

沈清欢说,“肯定是出了什么事。等他们去打探清楚了,我们再决定下一步。”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陈平出去看了看,回来说:“是穆萨派人来了。”

“这么快?”沈清欢笑了,“我还以为他要睡到明天呢。”

一个身材魁梧的番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空酒坛子。

他用蹩脚的官话说:“我家主人让我来买酒。”

“什么酒?”沈清欢装傻。

“就是今天那种。”番人把酒坛子放在柜台上,“主人说,多少钱都行。”

沈清欢摇头:“今天那坛是特供的贡酒,平时不卖。”

“那......”番人急了,“主人说了,一定要买到。”

“既然是穆萨大人要的......”沈清欢故意停顿了一下,“这样吧,你回去告诉他,明天早上来铺子里,我亲自给他调一坛。”

番人千恩万谢地走了。陈平说:“小姐,您这是......”

“给他点甜头尝尝。”沈清欢说,“等他上了瘾,我们的香料生意就好谈了。”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沈清欢打断他的话,“做生意就是要抓住对方的弱点。

他既然喜欢喝酒,我就给他最好的酒。至于其他的......”她笑了笑,“那就要看他识不识相了。”

陈平还要说什么,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青衫的年轻人走进来,背上背着一个布包。

他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走路时脚步虚浮。

“小姐。”陈平低声说,“这是王掌柜从云南请来的人。”

沈清欢打量着年轻人:“你就是茶商张顺?”

“正是小人。”年轻人拱手行礼,“家父张元在云南经营茶叶生意,听说小姐要收购上等茶叶,特地让我带了些样品来。”

小主,

沈清欢让他坐下:“你这是赶了多久的路?”

“十八天。”张顺说,“本来应该更快些,但是半路上遇到了山匪,耽搁了几天。”

“山匪?”沈清欢挑眉,“说来听听。”

张顺打开布包,一边取出茶叶样品,一边说:“是在滇南的山路上。

那伙山匪有二十来个人,专门抢劫来往的商队。

我那天跟着一支商队走,刚到半山腰,山匪就冲下来了。”

“然后呢?”

“幸好商队里有个老镖头,姓杨。他带着几个伙计冲上去,跟山匪打了起来。

我趁乱溜到一边,把茶叶藏在山洞里。等第二天天亮,山匪走了,我才敢出来。”

沈清欢端起茶杯:“茶叶没丢?”

“一点没丢。”张顺从布包里取出最后一包茶叶,“这是最贵重的普洱茶,是我们从老茶树上采的。”

沈清欢接过茶叶,闻了闻:“不错。”她看着张顺,“你父亲开价多少?”

“这个......”张顺犹豫了一下,“家父说了,价钱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