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这一年的春播,华子一直被田淑云绑在这个懒蛋子播种小组里。
他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大男孩,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像米永刚、柳子富一样的成熟的农民。
别人不知道他那一身惊人的力气是怎么练出来的,可他自己很清楚。他忘不了爷爷那奇异的药酒,更忘不了那朦朦胧胧既像芝盖又像牛粪得的玩意儿。不过水车再怎么沉重,毕竟有大车轮子,总比那六麻袋苞米轻多了。所以,最能锻炼他的是蘑菇崴子屯儿丰厚的土地。
可惜的是,前进大队一把手换成了王秉春。
田淑云去几次申请拖拉机这小子都没批。小麦种不上,田淑云也没的说。毕竟蘑菇崴子屯儿西北坡那片麦子地是后来开起来的,没列入集体耕种计划,不用交公粮。同样,当年的黄豆沟也属于这种小队的“私开地”。
蘑菇崴子屯儿人今年吃不上白面了。虽然还有小面积的黄豆地,可是社员们还得论两分豆油。
他奶奶的,这就是王秉春对蘑菇崴子屯儿的报复!
华子坐在蘑菇伞下的大慢坡北侧,呆呆地看着已经种上苞米的老麦子地。看着绿油油的苞米苗,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米永刚扛着一把锄头走了过来:“小子,看着不顺心?”
华子:“大爷,小麦非得用拖拉机播种么?”
米永刚:“起大垄也能种麦子,可是麦秋还得翻开才能种白菜。蘑菇崴子屯儿这帮懒蛋子能付出那样的辛苦么?还得咱们爷们儿当老牛拉套!想想都犯不着。你想吃白面不犯难,腌酸菜你有的是办法。这个生产队你要不当家,田大裤裆能守得住就不错啦。我那二姑娘学得怎么样?”
华子:“不如柳青青用功,但我敢保证一旦有那么一天,雪晴姐一定考得上!”
米永刚:“你才二十一岁,二姑娘可都二十五啦。女大不中留,要不你们就亲事办了……”
华子:“不成!只要她能实现她的理想,三十五又怕什么?我答应过的事绝不更改!”
华子的决心米永刚看不明白,这不能怪他。就算米雪晴本人也是糊里糊涂的,谁也说不准将来的社会能是啥样。
米永刚对自己的二姑娘越来越嫌弃了。
大姑娘米雪娥好歹守本分,能干活儿。二姑娘就不一样了,只要跟华子他们在一起,疯得不管天地。听说采药卖药没少赚钱,可是家里一个钱没看见。两个人已经藏自己的心眼儿了,还是不肯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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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妈的狗屁理想,都是没影儿的事儿!
国咏梅、白凌云先后调走,蘑菇崴子屯儿在就很少有干部来。甚至大队一把手换成王秉春,都没人知道。经过一年的饥荒,人们更在意的是种地。一年之计在于春,可是春播过后,人们也明白了,孩子抱馒头,放屁油裤子根本实现不了。田大裤裆当队长,还是稀里糊涂。尤其是屯里的年轻人,动不动就跟队长起哈子(找茬闹事儿)。
田淑云不同于白凌云,白凌云那时上有老爹白景林,下有王窦两大家族,积十年之威,除了华凌霄没人敢惹。田淑云就不同了,上下没人,个人没资本。没有米永刚那样的主抓生产的副队长,多数时候靠耍点小心思利用华子。
以前的小队长矛盾解决不了可以找大队,可是现在田淑云连大队都找不了。
正在忙铲忙趟的初夏季节,公社王书记带着两名干部,骑着自行车下乡了。绕着田间地头走了一圈,让队长田淑云找几个社员代表,开一次座谈会。而且点名要华子、田淑云参加。
田淑云也不用选谁,谁先铲完自己的分配田垄谁就跟着回去,跟着王书记三人回了生产队。
王书记话说的很明白,他已经退休了,这是他最后一次工作巡查。回去写成报告就要和新任书记交接工作,正式卸任回家修养了……
他说:“我卸任之前接到的最后一份群众来信就是前进大队七小队的,所以我特意来一趟。调查一下实际情况,争取顺利解决了。工作不能留尾巴。信中反映的是队长田淑云的能力问题。有问题摆在当面,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人们悄悄猜测着,小声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