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凝土碎块暴雨般砸落,陶悦被邬靖拽着躲进三角承重区。
她后背紧贴冰凉墙体,呼吸间充斥着钢筋锈蚀的金属腥气。
显示屏的绿光映出邬靖额角渗血的擦伤,他正用手术刀割开衬衫下摆准备包扎。
"等等!"陶悦突然按住他的手,指尖沾取渗出的血液在墙面上涂抹,"凝血速度异常加快,这栋建筑的氧气浓度在降低。"话音未落,头顶通风管突然爆裂,墨绿色雾气翻涌而出,接触金属的瞬间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邬医用浸湿的布料捂住口鼻,声音闷在织物里:"控制中心在西北角,但主通道..."他望着被巨型横梁封死的走廊,混凝土里的钢筋如同折断的兽骨支棱在外。
陶悦却盯着墙面闪烁的符号,那些原本规律的蓝光此刻正以癫痫般的频率跳动。
"不是地震。"她突然拽住邬靖往反方向跑,身后整面墙体轰然倒塌,紫色电弧在尘埃中噼啪作响,"那些符号是电容装置,整栋楼正在蓄能!"仿佛印证她的判断,走廊两侧突然弹出幽蓝电网,将退路切割成死亡迷宫。
两人退到消防通道口时,陶悦的皮鞋跟卡进地缝。
邬靖抄起消防斧劈开变形的门框,碎玻璃划破他小臂也浑然不觉。
当他把陶悦推进安全通道,自己却被突然闭合的金属门夹住左腿。
陶悦返身扑到控制面板前,十指翻飞输入解剖台操作记忆里的十六进制代码。
"坚持住!"她嘶喊着,眼睁睁看着邬靖裤管渗出血迹。
当闸门终于颤抖着开启,走廊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整层楼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
邬靖瘸着腿撞进通道,怀里还护着从实验室抢出的应急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