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闻言苦笑,“起初,我也曾担忧,历史的加速可能会带来未知的后果。但既然我已经身处此地,那么这一切也就没什么不合理了。”
柳逸尘点头赞同,这些未知的因素确实难以捉摸,“对了,三弟,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最终追求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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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大口喝下啤酒后,坚定地说:“追求?——我希望能最大程度上,消除这世间的不公吧,让每个人都能有尊严地活着。”
柳逸尘闻言看向他,两人相视而笑。作为邺城的少城主,柳逸尘深知管理的复杂性,于是问道:“三弟,你所说的不公,具体是指什么?毕竟!你要知道一点,绝对的公平是不存在的。”
虽然杨明没有管理经验,但他对后世的新闻和政治有所了解。他喝了一口啤酒,缓缓说道:“大哥,你说的我明白。”思索片刻后,才又开口道,“我心中的公平,就是少数服从多数,不论出身和官职的大小。怎么说呢?公,在我眼里就是大多数人的意愿。虽然这个说法简单,但道理基本就是这样。”说完,两人又聊起了当下的局势,杨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有点太理想化了。
此时,在三号别墅三楼的卧室窗边,钟璃静静地站在窗前,而钟游道则站在她的身后。
钟璃凝视着远处广场上的人群,思绪万千。钟游道见状,劝慰道:“璃儿,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这样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我知道你对我擅自做主替你安排婚事有怨言,但你可曾想过,如果不是上次邺城来人,我们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吗?”父女二人进屋后,钟游道一直试图与女儿沟通她与杨明的婚事,而钟璃虽然没有吵闹,但自始至终也都是沉默不语。
钟游道话音刚落,“父亲,我没有什么想法,只是事情有点突然,心里没有准备而已。我只有一点,他要是愿意娶我的话,就让他来提亲吧,我可以嫁给他。”钟璃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转身,她在想事情,她想到了王阳,她对王阳没有什么情意,可是从小到大的陪伴,王慢对她的顺从,不知不觉中,她可能已经习惯了身边的人以她的意愿行事。如今父亲没有经过她,而直接决定她的终身大事,她心底的那一丝反抗可以说是出于本能。回想着,亲眼目睹龙城这个庞然大物时的那种震惊,此时她心里也起了一丝涟漪。现在,她看着远处广场上的人,最初与杨明相识的点点滴滴,一丝丝的在她脑海里浮现,不得不说,一个男人引起了一个女人的好奇心后,这个女人终究会陷进去的,迟早的问题。
钟游道听到女儿终于同意了,“好、好、好,璃儿啊,你不要怪爹。若是放在以前,爹断然不会这样不经你的同意便自做主张。眼下,时局动荡,经上次一劫,不知你是否感受到,无自保之力的那种无奈?”钟游道说到这里,转身慢慢的走向了沙发。而钟璃听到父亲这样说,也转身走了过来,轻声开口道:“爹,对不起!我——”钟游道看她这个样子,打断道,“坐吧。”待钟璃坐下,“啊”的惊叫一声,她被卧室中这松软的休闲沙发吓了一跳,一屁股坐下去,和坐空了一样的感觉,给她惊的不轻。
钟游道是习武之人,再加上常年的公堂办公,入坐的时候,腰腹都是用着力,缓缓落座的。他坐的时候只是对这柔软的沙发好奇不已,女儿这一叫,他侧过身伸出的手,停在了中间的茶几上方。
片刻后,看着女儿用手轻轻顺着气,平缓了下来,才又开口道:“璃儿,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钟璃刚平息下来,听父亲这样问,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想了想才开口说道:“这房子很好看,窗户都是透明的。而且这沙发软成这样,刚才还吓我一跳,现在却是感觉特别舒服。怎么说呢?从没见过这些东西,不敢想像。”
钟游道听女儿说完:“你呀,七夜那个混小子也算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大了你两岁,你们和暮雪一直以来,相处的如亲兄妹一样。我也很了解七夜那个小子,以七夜的为人,能和他结拜的,人品自不必多说,而且他还能得到姜大人的认可,足以说明很多了。让你嫁给他,爹可不是一时冲动才有的想法。来此之前,在安邑,有空闲的时候,我总会和七夜聊一些事儿,然而七夜讲的最多的就是杨明,从他的话里我能听的出来,七夜对杨明的崇拜已经不足以用言语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