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爬起,脑袋低垂,“是我无能,没有守好此处。”
人族地界九处阵法都分别有一只九尾狐镇守,需每日朝阵法灌注生命之力,白溪是五百年前被派往此处。
多日前,她如往常在此施法,却突然被阵法反噬,虽然她已经及时抽离,却仍是受了重伤。
在她欲疗伤时,这里突然闯入数名妖怪破坏阵法,她寡不敌众,被逼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为首之人将白歆的尾巴取出。她还记得那只妖当时阴沉狠辣的声音。
“断尾之痛,你们都应该尝尝。”
而她的尾巴就是在打斗挣扎中被斩下,她拼死逃离,才躲过丧命的一劫。
而在那群妖撤离后,这片地界就彻底陷入黑暗,黑气源源不断从被毁坏的阵法中溢出,所过之处,万物都陷入长眠。
白溪回到阵法,亲自堵了破口,不断榨取体内的生命之力压制黑气外泄,却也只能减缓蔓延的速度。如今她的妖丹已经出现裂纹,是生命之力即将枯竭的征兆。
而她也即将陷入沉眠。
白景和站起身,环顾这片黑暗。
“白溪,这处已是死地,你不该浪费自己的生命之力,如今你对九尾族已毫无价值。”
白溪错愕地仰头看向白景和,没有追问什么叫毫无价值,而是惊讶于,“死地?可我能感知到这里的人还活着。”
白景和垂眼瞥了她一眼,身形渐渐消失,空气中只传来一句,“活着却已无用,于死地何异。”
白溪呆愣在原地,什么叫没用?但已没人能给她解答。
她蜷缩在地,继续一点点释放着微弱的生命之力,意识逐渐消失,黑暗几乎要将她淹没,却依旧被那点点微光抵挡在外。
陵城一间客栈内,姜蘅突然捂住心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弓下身。鹤望澜被他的举动吓到,忙一手揽住他一手检查他的情况,却没有任何头绪。
“你怎么了?”
姜蘅紧咬下唇,蜷缩在他怀里,忍受着那突如其来的剧痛。眼睛里止不住的泪涌出,很快浸湿了鹤望澜的衣襟。
鹤望澜心脏揪紧,一边给他输送妖力一边要喂他花露,姜蘅却怎么都不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