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七个用红点标注的走私船坐标,正安静地躺在吴天魁的私人数据库里。
当最后一只变异蜥蜴在时光加速中化为飞灰时,夕阳正把能源站的金属穹顶镀成暗金色。
吴天魁突然将猎刀插进沙地,刀柄上挂着的兽牙项链在风里叮咚作响:"明早带你的工程师去北坡,那里......"他停顿片刻,独眼扫过远处突然亮起的居民区灯火,"有条老输水管,或许能改造成异能疏导渠。"
回营地的路上,噬能菌丝突然传来新的颤动。
我望着暮色中零星亮起的窗户,某扇糊着兽皮的玻璃后,有个包头巾的老妇人正用骨针缝补着什么,她浑浊的眼睛在与我视线相触的瞬间,突然闪过诡异的晶蓝色。
暮色里的边境聚居区像块发霉的蛋糕,错落的铁皮屋缝隙间渗出零星光点。
我蹲在生锈的输水管旁,指尖掠过管壁凝结的紫红色结晶。
噬能菌丝从腕间垂落,在接触到结晶的瞬间突然蜷缩成警戒状态。
"这水垢是用噬岩鼠的血熬的。"裹着褪色头巾的老妪颤巍巍递来陶碗,浑浊的汤药在碗底晃出细密的波纹,"喝了能抗时空辐射,就是味道像腐肉炖铁锈。"
刘明达捏着鼻子后退半步,我接过陶碗时故意让青铜怀表滑出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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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表盘接触到碗沿的刹那,三枚暗红色的结晶突然从汤药里浮出,老妪布满老年斑的手猛地攥住我的手腕。
"宁组长小心!"人群里传来惊呼。
碗底结晶突然爆开成血雾,却在触及我鼻尖前诡异地凝固。
我转动怀表旋钮,看着猩红的雾粒在减速三十倍的时间场里缓缓下沉。
老妪浑浊的眼珠突然倒映出青铜时纹的光晕,她布满裂纹的嘴唇微微翕动:"时纹...青铜时纹......"
周围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十几个躲在铁皮屋后的身影陆续现身。
有个缺了半只耳朵的少年突然举起骨刀,刀尖挑着的变异蜥蜴尾巴还在滴血:"宁组长要不要尝尝烧烤?
昨天你杀的那些畜生,够我们吃半个月了。"
火堆噼啪炸开的火星在时间结界里拉成金色丝线,我接过滋滋冒油的烤肉时,噬能菌丝突然传来刺痛预警——三公里外的沙丘背面,五个缠着兽骨项链的身影正往酒桶里倾倒暗绿色液体。
"边境的孩子十二岁就要学拆地雷。"独臂的铁匠用机械义肢敲打烧红的金属片,迸溅的火星在夜空中画出残缺的星座图案,"我闺女上个月被时空乱流卷走时,怀里还抱着给弟弟缝的布老虎。"
我摩挲着怀表内侧新出现的裂痕,昨夜强行修复防护罩消耗的异能尚未完全恢复。
当铁匠把熔铸好的青铜时纹递给我时,表盘突然迸发的蓝光里,我瞥见三百米外集装箱缝隙间闪过的寒芒。
"小心!"
刘明达的暴喝与破空声同时炸响。
五支淬毒的骨箭在触及我后颈的瞬间,突然像陷入琥珀的蚊虫般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