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将军,我去,我打小在这儿长大,这儿的地形没人比我熟悉。”
“到时候打赢了胜仗,犒赏三军,往后能跟我儿子吹一辈子。”
“我爹死在战场,我爹是英雄,我爹没做完的事儿我得接着做……”
那些人的面容在他眼前一闪而过,音容相貌从清晰可见到血肉模糊……
“一个人都没活下来吗?”林南风祈求地看着秦砚礼,哪怕已经知道了结果,可他心里还是抱着丝期望,“一个,哪怕一两个……”
秦砚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仰起头闭上眼睛,这事不会出错。
“递进京的折子,是……是林大哥亲手所写。”秦砚礼长长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五千将士全军覆没,当时林大哥就会发现你的死有问题。”
林东望赶到时,事情已成定局,北厥军心大振全军上下皆道他们主帅斩杀了镇北王的孙子。
“我收到你……”秦砚礼顿了一下,此事虽已过了三十多年,哪怕林南风换了张脸皮又活生生站在眼前,可一想到当日收到消息时胸口依然有锥心之痛。
“收到你战死的消息时我在南方,消息本就慢了不少,我赶到北境时,镇北王与世子爷已经在率军赶来北境的路上。”
除了林家人之外没人知道他是王爷,在军营里他只是个大头兵,跟着将士们一起上阵杀敌。
在他们赶到之前,林东望已经在北厥士气如虹之下接连打赢了几场,更是生擒了北厥主帅。
“那时才知,你根本不是死于他之手,而是死在自己人的刀下,一直叫嚣着说……先帝要林家人的命!他显然知道很多事,可死咬着没说出来,他被严密看守起来,林大哥想等你祖父与你爹到了之后再做定夺。”秦砚礼摇了摇头,“隔天夜里他死在牢内,一刀割喉,牢内无发现任何人潜入的痕迹,当值的人反反复复查了不知道多少遍都没有嫌疑。”
提到自己的死,林南风倒没那么激动,一心思忖当年之事。
北厥主帅被擒,一定会重兵把守,想混进去不动声色杀人半点儿能追查的痕迹都没留下,真有这样的高手?
哪怕真是军中奸细要杀人灭口怕也不容易,大哥已经知道自己的死有可疑,他只会更加小心看守战俘,亦或是想办法趁机将奸细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