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帅看着李秘书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感激。他走上前,紧紧地握住李秘书的手:“李秘书,太感谢你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李秘书笑着拍了拍王大帅的肩膀:“大帅,你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是兄弟,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没有什么值得感谢的。”
王大帅感慨地说:“李秘书,你真是个公正无私的好官。大凉山的乡亲们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感激你的。”
李秘书微微摇了摇头:“大帅,这都是我分内之事。对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今年过年,我不是一个人了。”
王大帅有些惊讶地问:“哦?李秘书,难道你……”
李秘书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是的,我和三嫂在一起了。”
王大帅瞪大了眼睛,愣了片刻后,他哈哈大笑起来:“李秘书,这真是太好了!我祝福你们!”
从李秘书的办公室出来,王大帅的心情格外舒畅。他回到住处,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骑上摩托车,踏上了回家的路。
此时,1995 年的年味越来越浓,大街小巷都弥漫着喜庆的气息。王大帅骑着摩托车,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他的心中却感到无比的释然。这些日子以来的疲惫和压力,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当他远远地看到村口那熟悉的身影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媳妇宝妹和孩子们正站在那里,翘首以盼着他的归来。
“爸爸!” 孩子们欢快地跑过来,扑进王大帅的怀里。
王大帅一把抱起孩子们,走到宝妹身边,紧紧地抱住她:“宝妹,我回来了。”
宝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大帅,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想死你了。”
一家人手牵手,走进了家门。随着新年鞭炮声的响起,1994 年正式结束,1995 年拉开了崭新的序幕。
然而,在这喜庆的节日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幸福的滋味。在大凉山的角落里,张脑栓的家显得格外冷清和凄凉。自从四妮去世后,他的生活便陷入了困境。他独自一人躲在红薯窖里,已经饿了两天了。他想上去弄点吃的,但又担心被脑栓婶发现。
而在另一边,脑栓婶在年三十晚上,默默地供奉着祖宗。她在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和香烛,然后在一个空位前,摆上了张没毛的灵位。
“老张啊,过年了。你在那边还好吗?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也老了。这日子过得真快啊……” 脑栓婶的声音哽咽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大凉山的夜,黑得浓稠如墨,偶尔有鞭炮声在远处炸响,惊起几声犬吠,却更衬出这夜的寂静。脑栓婶独自跪在堂屋的地上,在张脑栓的灵位前,摆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韭菜馅饺子,那是张没毛生前最爱吃的。昏黄的烛光摇曳,映着脑栓婶满是皱纹的脸,她的眼神空洞而又哀伤,仿佛岁月的沧桑都刻在了这张脸上。
“老张啊,过年了,你在那边冷不冷?吃口饺子吧,这是你以前最馋的。” 脑栓婶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哽咽,“家里都好,孩子们也都懂事,我会照顾好他们的,你就放心吧。”
说着,脑栓婶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轻轻抚摸着灵位,像是在抚摸着张脑栓的脸庞,开始哼唱起那首思念亡夫的歌谣:“山上的花儿开呀,山下的水流长,我的人儿哟,你在何方……” 歌声在寂静的夜里飘荡,如泣如诉,充满了凄凉与不舍,那是她对丈夫深深的眷恋,穿越了生死的界限。
唱完后,脑栓婶缓缓睁开眼睛,却瞬间瞪大了双眼,惊恐地捂住了嘴。原本摆在灵位前的那碗饺子,竟然不翼而飞!
“这…… 这是怎么回事?” 脑栓婶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老张,是你回来了吗?你是不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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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从里屋跑出来,看到奶奶惊恐的样子,连忙抱住她:“奶奶,别怕,也许是被猫或者狗偷吃了吧。”
脑栓婶却拼命地摇头:“不,天天,是你爷爷,他回来了!他一定是舍不得我们,回来看看了。” 说着,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拉着天天就往屋里跑,“快走,天天,爷爷的鬼魂会吓到我们的。”
祖孙俩躲进屋里,紧紧地抱在一起,脑栓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仿佛随时都会有鬼魂进来。而此时,在屋外的黑暗中,一个身影悄悄地从红薯窖里爬了出来,正是张脑栓。
原来,张脑栓在红薯窖里实在饿得受不了了,闻到饺子的香味,忍不住爬了出来。他狼吞虎咽地吃完饺子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吓到家人。他懊悔不已,看着屋内透出的微弱灯光,心中满是愧疚:“老婆子,对不住了,我实在是太饿了。” 说完,他又悄悄地躲回了红薯窖。
与此同时,四妮从城里赶了回来。她的身上落满了旅途的灰尘,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疲惫的欣慰。她的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和给家人买的新衣服,一进家门,就先去了地窖看望公爹张脑栓。
张脑栓听到四妮的声音,从地窖里探出头来。看到四妮,他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妮儿,你可回来了。我在这下面,又冷又饿,可算把你盼来了。”
四妮的心中一阵酸涩,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握住张脑栓的手:“爹,您受苦了。我这就给您拿些吃的来。”
张脑栓摆了摆手:“妮儿,别忙乎了。你在城里也不容易,别累坏了身子。”
四妮看着公爹消瘦的面容,坚定地说:“爹,您放心,以后我会常回来看您的。”
在村子的另一头,张没毛的家冷冷清清。他和大馒头相对而坐,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自从如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每次见到他,都只是客气地称呼一声 “爷”,这让张没毛的心里空落落的。
每年的初一,张没毛都会早早地起床,坐在门口,盼望着如意能来给他拜年。他渴望着能像以前一样,和如意亲昵地说说话,抱抱她。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这孩子,也不知道心里还恨不恨我。” 张没毛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落寞。
这时,王大帅和宝妹带着孩子们来了,打破了这份冷清。
“毛叔,新年好啊!我们来给您拜年了。” 王大帅笑着说,脸上洋溢着新年的喜悦。
张没毛连忙起身,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大帅,宝妹,快进来坐。孩子们,来,吃糖。”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几个红包,递给孩子们,“这是给你们的压岁钱,拿着买糖吃。”
孩子们高兴地接过红包,甜甜地说:“谢谢毛爷爷!”
不一会儿,村里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来了,他们表面上是来给张没毛拜年,实际上都是冲着王大帅来的。大家围坐在一起,说着一些吉祥话,但张没毛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望向门口,希望能看到丫蛋的身影。
“也不知道丫蛋这丫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过年了,也不知道回来看一眼。” 张没毛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然而,此时的丫蛋,正在回村的路上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车子在结冰的路面上打滑,径直滑进了山沟里。丫蛋惊恐地尖叫着,她的身体随着车子的翻滚而剧烈地摇晃着,头部重重地撞在了车窗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夜幕如墨,笼罩着蜿蜒的山道,张丫蛋的车在这孤寂的路上疾驰。车窗外,是大凉山熟悉又陌生的轮廓,她的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有对家乡的思念,也有对往昔的伤痛回忆。她选择在 1995 年年初一的晚上回来,就是为了避开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 王大帅。
时光仿佛倒流回 1980 年的冬天,那场私奔,那个山洞,一切都如梦魇般缠绕着她。她和王大帅在山洞中相拥,彼此倾诉着爱意,却没想到,命运的转折如此残酷。被村民发现后,她被无情地打下了幽魂谷,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然而,命运弄人,她竟然没有死,还怀上了王大帅的孩子,也就是后来的王天昊。
离开大凉山后,丫蛋凭借着骨子里的坚韧,在大都市的繁华与冷漠中努力打拼。无数个日夜的奋斗,无数次的跌倒又爬起,她终于成为了一名令人瞩目的女企业家。但在她内心深处,大凉山的山水和亲人始终是她无法割舍的牵挂。这次回来,她先是去了 Z 市与素素见面,听闻了家乡的种种变化,而后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归途。
当车子转过那道弯,眼前大凉山的景象让丫蛋惊呆了。曾经贫穷落后的小山村,如今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心中明白,这一切都是王大帅的功劳,那个男人,始终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土地。
车上,司机小刘专注地开着车,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是丫蛋专门聘请的,技术娴熟,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也难免慌乱。突然,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传来,像是大地的怒吼。丫蛋惊恐地望向山顶,只见大片的积雪如汹涌的白色洪流般滚滚而下,雪崩了!
“刘师傅,小心!” 丫蛋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