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脑栓作孽啊,好好的日子不过,咋就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可怜了四妮和孩子,往后这日子可咋过哟。”
四妮紧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满心的悲戚与迷茫。她不相信那个平日里虽说有些鲁莽,但心地不坏的丈夫会做出这般恶行。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又不得不信。
日子一天天过去,村里渐渐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可四妮的心却始终悬着。谁也没想到,就在年初一这天,当大家都沉浸在新年的喜庆中时,消失了半年之久的张脑栓竟然回来了。
那天,四妮正在屋里暗自神伤,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她警惕地起身,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四妮定睛一看,竟是张脑栓!
此时的张脑栓衣衫褴褛,满脸的胡茬,眼神中透着疲惫与恐惧。四妮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竟呆住了。
“四妮……”张脑栓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四妮猛地回过神,眼眶一下子红了,她冲过去,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张脑栓一巴掌:“你个死鬼!你还知道回来!你到底做了啥?”说着,泪水夺眶而出。
张脑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四妮的腿:“四妮,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放火,也没有杀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四妮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心乱如麻。她想相信他,可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呢?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张脑栓回来了!快抓住他!”
张脑栓脸色一变,他知道自己不能被抓住,否则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一把推开四妮,转身朝屋后跑去。
四妮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张脑栓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可四妮的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张脑栓。她四处打听张脑栓的下落,却一无所获。
直到六天后的一个清晨,四妮像往常一样去山里砍柴。当她走到一个偏僻的山坳时,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心中一惊,顺着味道找过去,只见一个人倒在草丛中,浑身是血,气息奄奄。
四妮小心翼翼地走近,待看清那人的面容时,不禁捂住了嘴,竟是张脑栓!
此时的张脑栓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四妮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她蹲下身子,颤抖地伸出手探了探张脑栓的鼻息,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脑栓,你醒醒,你不能死啊!”四妮心急如焚,她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水塘。她费力地将张脑栓背到水塘边,轻轻地放下。
看着张脑栓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四妮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慌乱地脱下自己的外衣,撕成布条,小心翼翼地为张脑栓包扎伤口。可血还是不停地渗出来,四妮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妮知道不能在这里久留。她咬了咬牙,再次背起张脑栓,一步一步艰难地朝家走去。一路上,她小心翼翼地避开村民,生怕被人发现。
好不容易回到家,四妮将张脑栓藏在了红薯窖里。
第二天一大早,四妮便来到了村里的医馆。王春祥大夫正在里面整理药材,看到四妮进来,微微有些惊讶。
“四妮,你这是咋了?”王春祥问道。
四妮犹豫了一下,说道:“王大夫,我家的猪崽被狼咬伤了,伤得挺重的,您能不能给我些药?”
王春祥皱了皱眉头:“这狼咬伤的可不太好治,你可得小心点。”说着,便开始给四妮配药。
不一会儿,王春祥便拿了一大包药递给四妮:“这些药,有外用清洗消毒的,也有内服消炎的,还有些金疮药。对了,这血燕窝和青霉素也拿去吧,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四妮接过药,感激地说道:“谢谢王大夫,多少钱?”
王春祥摆了摆手:“先拿去用吧,钱的事儿以后再说。”
四妮谢过王春祥,匆匆离开了医馆。回到家,她发现婆婆和女儿又出去了。她赶紧下到红薯窖,开始给张脑栓治疗。
四妮深吸一口气,紧紧握着手电筒,那束光在黑暗中晃了晃,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药放进篮子,缓缓送下红薯窖。做完这些,她双手颤抖着拿起铁锅盖,“哐当” 一声盖在洞口,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也像是给自己壮胆。
她顺着窖壁慢慢往下爬,每一步都谨慎万分。好不容易到了底部,一股潮湿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四妮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张脑栓身上,只见他一动不动地躺着,身体烫得像刚从火炉里捞出来的火炭,伤口处已经开始化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四妮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这毕竟是她没过门的公爹,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她感到无比羞涩。可一想到二狗为了她连命都不顾,又看看眼前奄奄一息的张脑栓,她咬了咬牙,在心里对自己说:“就把他当成亲爹吧,我们是一家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四妮定了定神,拿起一旁的针管,另一只手用力敲裂药瓶,将药水吸进针管后,手指轻轻弹了弹,眼睛紧紧盯着针管,小心翼翼地排除空气。随后,她半跪在张脑栓身旁,双手微微颤抖着将针头扎进他的手臂,药水缓缓推进去。
注射完药物,四妮知道,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难题 —— 清洗伤口。她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犹豫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咬着嘴唇,轻轻地解开张脑栓的衣服。衣服下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张脑栓的后背、肚子、屁股上全是伤口,有的地方已经溃烂,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四妮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拿起消毒过的刀,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给自己鼓劲。然后,她开始一点一点地为张脑栓刮骨疗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张脑栓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个小时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四妮终于将张脑栓身上所有的伤口包扎完毕,她长舒一口气,这才感觉到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的眼皮沉得像灌了铅,几乎抬不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张脑栓忽然动了动嘴唇,发出微弱的声音:“你…… 为啥救我?”
四妮疲惫地抬起头,看着张脑栓,眼神坚定地说:“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爹,是二狗的爹,我们是亲人。”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我和二狗曾经相爱,还为他生了个闺女,不管怎样,我早就是这个家的人了。”
张脑栓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双眼紧闭。
片刻后,两行泪水从他的鬓角缓缓滚落,滴在枕头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春节过后。
四妮一路颠簸,那拖拉机 “突突突” 地响个不停,震得她骨头都快散架了。好不容易换乘了公交车,车厢里拥挤闷热,她的心却早已飞到了市里。漫长的旅途后,她终于抵达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这城市的每一条街道,对四妮来说都有着特殊的意义,毕竟她的娘家就在不远处的水窑村。她一路打听,脚步匆匆,等找到张麻子的家具厂时,夜幕已经像一块黑色的绸缎,轻轻覆盖了整个城市。
张麻子在这市里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名下的两个家具厂,一个是父亲留下的根基,另一个则是高老板的产业,在他的苦心经营下,几乎垄断了市里的家具市场,成了众人皆知的大富豪。
可即便如此,张麻子还是老样子,整天穿着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工作服,和工人们一起在车间里忙碌,手把手地指导他们干活,吃饭也在厂里的食堂,一点富豪的架子都没有。
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像走马灯似的换,但他心里清楚,最爱的还是四妮。每一个寂静的夜晚,他都盼着四妮能回来,想看看那个他们的孩子,到底长得啥模样。
此时,家具厂里的工人都下班了,张麻子刚端起碗,准备吃口热乎饭。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二狗……”
张麻子猛地抬起头,手里的碗 “啪嗒” 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当他看清眼前的人真的是四妮时,眼眶一下子红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四妮,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张麻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四妮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四妮靠在他的怀里,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二狗,小武生死了,我想回来,回到你身边。”
张麻子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手,拉着四妮的手说:“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两人来到一家小吃店,张麻子点了两大碗刀削面,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香气扑鼻。张麻子看着四妮,眼神里满是温柔,时不时地伸出手,帮她撩一下前额的头发,轻声说:“多吃点,这些年你受苦了。”
四妮吃着面,心里却想着怎么把她爹的事情告诉张麻子。刚要开口,张麻子突然凑过来,轻轻地吻住了她。四妮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下来。
张麻子才不管这些,他一把抱起四妮,大步走出小吃店。此时的大街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可张麻子就像着了魔似的,抱着四妮从这头走到那头,全然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
回到家具厂,张麻子一脚踢开宿舍的门,把四妮轻轻放在土炕上,然后像一只饥饿的猎豹一样扑了过去,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把这些年缺失的时光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