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疑惑：

“你不是不认识吗？”

不过他还是对安休的眼力赞叹：“不错嘛，小鬼，识货！”

赶在他又要给安休推销来一根前，安休嘲笑道：

“废话，你们在上面有标！”

罗文这才从脑子里翻出边角料记忆，男人给的烟卷上有植物系的纹章。

“不过嘛，[麻神]对你们的技术赞叹有加。”安休对男人是又打又捧：“我对你们的植物培育技术感兴趣，带我参观一下吧。”

男人出奇地没有因为安休的态度而气恼，反而殷勤地带着安休去他们的楼层。罗文不解，悄悄问安休：

“他对你态度怎么这么好？”

安休差不多是把男人当狗逗了。

“跟刚刚愿意和你聊半天的原因一样咯。”

安休笑道：“当然是图财。”

“搞研究是要花钱的！”

“钱能从哪里来？无非是学费、基金赞助和项目盈利。”

罗文恍然。所以男人最看重他的身份是“新生”。新生就意味着会交学费，而忽悠他交出学费的男人很可能可以拿到一笔抽成。

派斯特大学的学生们是压榨体系的最底盘。一方面学生们可以提供高额的学费作为研究的原始积累，另一方面，学生们也是执行项目最繁重工作的苦力。

如何让学生长期留在大学里被压榨是门学问。虽然可以一直想方设法提高毕业难度，拒绝学生毕业，让学生继续交学费和干活，但师生关系所构成的校内系统终究不如劳资关系建立的社会系统稳定，学生是会消极怠工和跑路的。而且，这个系不给毕业，学生也可能跑去更简单的系工作，反正又不为搞研究，只是为了找工作，在哪里拿文凭不是拿呢？

因此，学校和各系会和学生在某种程度上达成默契，实现可持续性的压榨。其中，师兄师姐可以通过引荐新人加入牟利，不仅有一笔按比例的回报，还能得到一个可以压榨的手下，从奴隶翻身做主人是不可能的了，但起码能剥削下级。

男人就是为了忽悠罗文加入植物系，做他的师弟，才这么热切地对他。罗文图他的情报，他图罗文的钱和身子。

安休挺胸，给罗文秀他胸前挂着的纯金铭牌，上面除了派斯特大学的校徽外还有一行小字：“特别赞助人”。

男孩笑嘻嘻地说：

“要拿到这块牌子可不容易，据说要赞助好多钱才可以，光一个系都不够，得起码五个系。”

“有这块牌子，他以为我是大金主，当然得好好招待我！”

罗文愣住了：

“你不是都不认识钱吗？”

你哪来的钱当赞助人？

安休同样愣住了：

“无夏城原来有货币体系？”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再在这点上吐槽会显得我江郎才尽。

顶不住罗文的眼刀，安休难得尴尬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