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看不太出来,但他的身体素质得到了进一步提升,竭尽全力的话可以一拳捶死水上的自己。
他不动声色,装作还是普通人的样子。
两位女人轻松地解决掉扑来的血色怪兽,艾米挥刀的间隙发现问题:
“罗文,你能水下呼吸?”
罗文把原因归到那台自动售货机上,谎称偶然转出水下呼吸的能力。
艾米没有起疑,那台售货机其实相当邪门,所有饮料都是一定能派得上用场的,只是没想到它竟然突破封印逃出来,到处挑选新的受害者了。想到这里,她警告罗文:
“以后少用瑞利安·信·安德萨库纳系列的灾害。”
罗文清楚这个系列的灾害副作用低到几乎可以视作没有,但也充分忌惮它们。见艾米似乎懂的不少,他好奇地问:
“部长大人,使用它们的代价究竟是什么?”
艾米默然,摇头:
“不清楚。我只是听说过局里的某种猜想,他们认为瑞利安系列的灾害不是不需要支付代价,而是代价已经提前支付过了。”
“但对灾局仍然没有弄清它们的底细。”
泽兰讥笑道:
“【终极因】也不知道?”
听泽兰提起那个被秘党掌控着的象征全知的灾害,艾米扫她一眼,冷哼道:
“你知道的还真多。”
“哪里哪里,略懂而已。”
“确实只能算略懂。不然也不会连血海都不知道。”
“我去,你哪来的脸说我的?你自己还不是不知道?走后门进去的货色也配说我懂得少,你丫在我面前就是文盲!”
艾米激将道:
“那你说说瑞利安系列的副作用是什么?”
泽兰险些就说出来了,好在及时闭嘴,但她注意到罗文在竖起耳朵偷听,撇撇嘴,就当给罗文解释了:
小主,
“它们能锚定命运。”
锚定命运?
罗文和艾米都不禁陷入沉思。
“那些被凡人视作巧合的,不过是由【神】定下的天命。”
泽兰叹道:
“而这个系列的灾害能操控凡人的命运,使其走向某种必然。”
“一开始它们能导演的只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但后来就是足以影响你整段人生的关键时间,而你越依赖它们,他们能对你造成的影响就越多。”
“直到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再也逃不出它们的控制。”
“到那个时候,你就会像只盲目的蛆虫,在早已注定的命运中狂奔,却对未来的悲惨结局毫无知觉,甚至仍以为自己尚有希望。”
“呵呵,你们最好别走到那个时候。”
泽兰眼底有一抹哀伤,跟老母亲似的拍拍罗文的肩:
“可惜天命从不顺人意。”
听完她的话,罗文和艾米都沉默了。
罗文难得地从艾米身上感受到某种不自在的情绪。他松开和泽兰握在一起的另一只手,不再提瑞利安系列的事,别过头,去寻找血海的本体。
他现在的眼力极好,哪怕此时水下昏暗极了,海水红得模糊,缺少层次感,都不影响他很快就能找到血海的本体结晶:
“在那边!”
泽兰瞥过去,看见一颗十棱星形状的“红宝石”,“宝石”并不大,定睛一看,其上还有细碎的,犹如星星的微光。
那就是血海的海水?有点出乎泽兰的预料,她还以为会是水滴形状的。
艾米身子拉出一道残影,转瞬间就把血海本体收回来,但没有放入玻璃瓶中,而是问罗文:
“找到其他的没?”
罗文环顾四周,又找到第二颗、第三颗……
数量有些多啊。
“偷渡客,把那些怪物解决掉。”
艾米把玻璃瓶塞到罗文手中,然后随着罗文提供的方向来回移动,将“红宝石”都收入囊中。
泽兰虽然不满艾米指手画脚的语气,但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将怪物清理干净。
二人效率极高,转眼间泽兰就将建立起一道抵御怪物的防线,艾米也将所有的血海水滴回收。
艾米垂首,将水滴一颗一颗放入罗文拿着的瓶子中,两个人的距离近得有些过了。
她忽地笑出声,在罗文尚未反应过来前,捏起一枚血海本体,划过他的手。
尖锐的十棱石轻易划破皮肤,伤口渗出些鲜血,融入血海中。
接着,异变陡生。
罗文的身躯上突然长出无数冰锥般的血色尖刺,扎穿男人的接近王族的强大肉体,鲜血与海水相融,疼得罗文以为海水都沸腾了。
艾米难得地笑了:
“你的血果然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