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石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拿了一个窝头,缓声道:“自然是方便的。”
“姐姐来历神秘,无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她说,她同我那从未见过的父母是故交,因为一些意外,父母在生下我不久之后便故亡了,我则流落在外不知所踪,她几经辗转找到我后,便发现我已经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乞丐……”
贺石越说越流畅,声音中已然氤氲了淡淡的伤感:“因为她自己的某些原因,一开始未曾与我相认,只是在暗中帮忙,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的存在,直到遇见了师兄你……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楚河听的入神,手里的半个窝头也忘记吃了。
半晌之后,他问道:“既然前辈是你父母的故交,那你为何叫她姐姐?”
“啊,这是因为……”
贺石顿了一下,接着道,“姐姐很年轻,喊姑姑姨姨什么的……会把她喊老了。”
“前辈的声音倒确实年轻。”
楚河轻轻点了下头,咬一口手里已经冷掉的窝头,“没想到你们之间的经历竟是这样的,很感人,像说书人口中的传奇故事。”
贺石闻言,神情复杂地笑了笑:“可不就是个传奇故事么,传奇到……我有时候都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
“事情是真切发生过的,何来不确定真假一说?”
楚河挑了挑眉,“小师弟,你这话奇怪。”
“哈哈,二师兄你不懂啦。”
贺石笑着咬了口窝头,“快些吃吧,这窝头本就不怎么样,现在冷了,味道果然变得更差了,与我在朔州吃过的,简直没法比。”
楚河感受到贺石此刻的情绪有些低落,便没再说什么,继续吃起了窝头。
第二日一大早,天色放晴,下过雨的空气潮湿阴冷,何玉如约而来。
贺石正好来屋外倒洗脸水,正碰上了推开院门进来的何玉,顿时就笑开了:“姐姐回来啦。”
他额前几根碎发被水打湿,未擦干的水珠顺着皮肤滚落下来,濡湿了一小片领口。
何玉见他这样,也不由得笑了:“回来了。”
她把手里提着的油纸包递给贺石:“前面镇上买的包子,楚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