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鸢喝茶的动作略显僵硬,目不斜视地看着桌上的那盘瓜子。
其余三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安静坐着。
好在,一道响亮的男声在客栈门口突兀响起,及时打破了这凝滞的气氛。
“不知楚氏的几位贵客竟已到了永宁,在下有失远迎,实在是怠慢了,还请见谅,见谅啊!”
楚云丝和贺石第一时间看向门口。
楚河随意瞟了一眼那里站着的人,便又不甚在意地收回目光。
白玉深则终于放下了举着手帕的手,扭头把刀子似的视线投在了门口那人身上。
夏鸢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轻轻活动了一下被那锐利目光盯得浑身僵硬的肌肉,再转头时,脸上已经挂上了温和得体的微笑:“原来是胡长老,我们几个晚辈,怎能劳您亲自来迎?”
客栈里吃饭的几桌客人纷纷住了筷子,面面相觑。
一直坐在柜台后的掌柜的连忙跑出来,将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迎进门。
中年男人瞧着四十来岁,五官端正,相貌堂堂,留着一把梳理整齐的美髯,肩上披着披风,大步走过来时,带起一阵屋外的寒意。
在桌旁站定后,他非常自然地转了下身子,侧面对着白玉深。
夏鸢笑着抬头看他:“胡长老,多时不见,您这武功似有精进呀。”
胡长老轻抚着胡须,哈哈笑道:“哪里哪里,我是老了,不及夏姑娘风采依旧啊”
“多谢您夸赞,夏鸢愧领了。”夏鸢款款起身,向几个师弟师妹介绍道:“师弟,师妹,这位是合阳派的胡长老。”
然后向胡长老介绍几人:“我的这两位师弟想必您见过,楚河、白玉深,这位是我师父的爱女,楚云丝,这位是我们的小师弟,贺石。”
“在下自然是见过白公子和楚公子的,两位公子年纪轻轻武功不凡,是我们门里诸多青年学习的榜样啊,哈哈哈。”
胡长老的目光扫过白玉深和楚河,在楚云丝身上略微停顿片刻后,落在了贺石的脸上,不由得啧啧赞道:“这位贺小公子,之前在下也只听闻在习武上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纵奇才,却没想到竟还是个如此俊俏的小郎君,真是少年英才呀!”
贺石闻言微微一笑:“胡长老您过奖了,我如今年纪尚小,与贵派英杰相比,差的还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