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白氏商会虽然生意覆盖天下,但一直被各国官方轻视,因此造成的损失数不胜数。
更让他接受不了是,即使白氏商会富可敌国,依然会被士族歧视,用看待低劣生物的眼光去看待他们。
而有文化的士族,更是不可能为他们商人发声。
“章兄所言虽不无道理,可商贾重利而害民,低买高卖,以次充好,更有甚者,放债收取高利,使灾难之民卖儿卖女,雪上加霜,着实可恨!
追根究底,无非人性一个“贪”字所惑!商人多贪,故受世人所不耻。”
嬴疾皱了皱眉,跟章骜辩论道。
白无双听到嬴疾如此说,想要辩解,可碍于商人身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但章骜可不管那么多,别说是嬴疾,就是秦君嬴渠梁在,说的不对,他也照怼不误!
“嬴兄此言差矣,岂能以一群害群之马,否定一整个群体?
小到黎民百姓,和顺良善者有之,偷鸡摸狗者有之,作奸犯科者有之,穷凶极恶者亦有之!
大到朝堂之上,雄风开拓者有之,贤明仁善者有之,昏庸无能者有之,荒淫无道者有之,祸乱朝纲者亦有之!
只无限放大一个行业之错,对体制内的腐败污浊不闻不问,岂是明于事理之人?
我窃闻之,君当于朝,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对于商业,我想嬴兄受了影响,有些偏见。”
章骜不急不缓,不卑不亢的说道。
嬴疾点了点头,冲着章骜拱手行礼,说道:
“章兄所言不错,是在下眼光浅显了。只是新法重农抑商,倒也没有错。农乃国之根本,有了粮食才能养活军队,军队才可以保护百姓不受他国侵扰,而商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章骜摇了摇头,摆手说道:
“此是卫鞅迷惑众人所言,不足为信!卫鞅他施法规,行霸道,非他独创。当年齐桓公任管仲为相,尊王攘夷,九合诸侯,早已用过了!
他以严刑闭百姓之口,以峻法封百姓之眼,以重律愚百姓之智,秦国虽国力日强,但百姓却依然贫困,这样做如饮鸩止渴,不可久长!
管子曰:仓禀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只有国富民强,君威兵盛才是王道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