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放着三坛松花酒,把其中一坛放在石桌上,剩下的两坛分给了缁衣卫。
得到允许后,他们连声感谢王妃和王爷,高高兴兴地接过去,溜到旁边去饮酒。
石桌上面搭着一个葡萄架,绿油油的枝叶像四面展开,宛如一个绿色的凉棚,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挂在其中,有红、有紫、有绿,饱满、挺括、璀璨琳琅。
卫崤拿了剪刀和竹筐,认真地剪了一筐皮薄肉甜的葡萄,洗干净之后,一转身就抓到了某个偷尝松花酒的小姑娘。
他明知故问道:“柚柚,你在做什么?”
姜柚倒酒的时候没忍住,轻抿了一口,没想到被抓个正着,默默地坐直了身子,转移话题道:“闻着有些香,你快来尝尝。”
卫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几步走过来,把竹筐放到石桌上,弯下腰,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深深的吻。
唇齿间交换着绵甜醇厚、还含着松花清新自然的酒香气。
缠绵悱恻的一吻完毕,卫崤啄了啄姜柚湿润的嘴唇,低笑道:“嗯,确实很香,还很甜。”
两人坐在石桌旁,一边喝酒,吃糕点和葡萄,一边凑在一起聊天。m
日头逐渐西斜,薄暮的夕阳落进林海,映亮了一条金红色的溪涧,草木的香味暖融融的。
喝了小半坛后,姜柚已经有些晕乎了,她把脑袋靠在卫崤的肩头,安静地看着他剥葡萄皮,视线有些晃悠。
手指修长如青竹,骨节分明,玉白的指尖染着红色的汁液,色彩颇为暧昧,还能闻见甜甜的味道。
卫崤剥好皮,很自然地喂到了姜柚嘴边,她乖乖张开嘴,把葡萄连同他的指尖一起咬进嘴里,也不松开,小动物舔水一般,舔了舔他指上的甜汁。
卫崤只觉得“嗡”的一声,呼吸骤停,他垂眸看向姜柚,她正巧抬起一双乌黑水润的眸子看过来,还含含糊糊地笑道:“好甜。”
一团无名火自他胸中烧起,他的手指有些恶劣地搅弄了一下她柔软的舌头。
良久,卫崤压下火气,抽出手指,擦拭干净姜柚吞咽不及的津液,用方巾随意地揩了一下手指,笑着哄道:“柚柚,你醉了,我们去休息好不好?”
姜柚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醉,还能喝。”
“好好好。”卫崤忍住笑,继续哄道:“我们柚柚千杯不倒,是我有些醉了,想去休息,你陪我去休息好不好?”
姜柚歪头脑袋看他,杏眼忽地一弯,好似一对可爱的月牙儿,她凑过去黏黏糊糊地搂住他的脖子,没骨头似的依偎在他怀里,一本正经地回答他的问题:“好,舟舟醉了,去休息,我陪你。”
卫崤心软得一塌糊涂,一把将她抱起来,说道:“好,去休息。”
他将姜柚抱回屋,打开热水,亲自伺候她擦脸,帮她洗脚,哄着她漱了口,还给她拆了发髻,换了睡衣,才搂着她睡下了。
姜柚喝醉了之后很乖,只是话有些多,吐字还慢吞吞的,卫崤不厌其烦地哄着她,耐心地陪她说了半天的话,她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卫崤垂首在她额头亲了亲,眼角眉梢都是浅淡的笑意。
*
初秋的空气不算凉,只有入夜了会起风,带着白日草木被烘暖的清香,从窗外吹进来,特别清幽。
当然,也有一点不好的,那就是山中多虫蚁,现在虽然已经入秋,但还不算冷,还是有少量的蚊虫。
卫崤每天睡前都会倒一碗八角水,再滴入花露,放在窗台和床头柜上,能够很有效的驱蚊,细纱垂帐还挂着,只是偶尔会有漏网之蚊溜进去。
每次睡前,两人都要仔细检查一番,若是发现敌情,势必要将它消失之后才能安心躺下。
当然,还是会有蚊子善于潜伏,只在深夜才会出动。
比如说现在,姜柚的酒已经基本醒了,睡得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得耳边拉响了警报。
她翻了一个身,条件反射性地掀起眼皮,觑着眼睛,还未等伸手去胡乱拍,腰间就传来一股力道,将她往后一圈,又抱回了怀里。
姜柚抬起来的手按到了卫崤的手臂上,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嘟囔。
小主,
她的后背紧贴着卫崤温热宽厚的前胸,他很是没有安全感地凑上来,鼻尖在她的侧颈线上蹭了蹭,仿佛在嗅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在他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的瞬间,姜柚就已经完全清醒了。
前些日子里,卫崤每天夜里都会缠着姜柚,颇有些索求无度的意思,有时候要得很凶,一副恨不得跟她死在一起的样子,还要一直紧紧地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唤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