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跟随女帝十几年的老太监劝道，“您应该很清楚，此时不应该去找什么公主，而是...”

应该突围出去，让京城周围的将领前来勤王。

“滚！”一掌拍在老太监脸上。后者痛苦地叫了一声，险些晕厥，卫茂贞则扬长而去，甚至瞥都没瞥郭文龙妻女一眼。

她已经忘了我。郭文龙的妻子心想，即便我离开，她也一点都不在意。

“噢，老天爷在上，”一位女官号哭起来，“我们输了，羽林卫输了，陛下也逃跑了。林墨，那位邪魔林墨，一定会将我们大卸八块的！”

几个小孩跟着哭。他们嗅到了恐惧。

郭文龙之女郭媛发现自己独坐高台。该留在这里，还是去追赶女帝，乞求带自己一起走呢？

她不知自己为何要站起来，但就是站了起来。“别怕，”她大声宣布，“这里是全京城最安全的地方。

“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略为熟识的女人问，她是先帝的妃子，“羽林卫已经全部被消灭了吗？陛下受伤了吗？皇宫陷落了吗？”

“告诉我们实情！”众人纷纷要求。一个女官问起郭媛。

郭媛举手示意安静。“陛下毫发无伤。据我所知，战斗仍在继续，我军打得很英勇，而陛下很快会回来。”

最后一句是谎话，但她必须安抚大家。

火炬越烧越短，一两支已经泯灭，但没人有心情，也懒得去换。

有人会来找我，郭媛心想，爹爹你会来的对吗？

还是上次那位自称唐风的男人？

他人看起来很好，学过剑练过武，并提出会带我跟母亲离开。

但，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出现过了...

她很想飞奔出门，但还是用尽全副心力控制住自己。

通过窗户看向天空，外面映着下方熊熊大火，不断变换鲜明的颜色。诡异的橘红在云层中流动，橙色的光亮在天际蔓延。

或红或黄的普通火焰竞相攀比，此消彼长，孕育出无数转瞬即逝的影子。

空气本身也有焦灼的味道，好似炖煳了的肉汤。余烬如群群流萤，在夜空中飞舞。

“着火了吗？”郭媛开始慌了起来。

很快她便了解了真相。

陛下回来了，带着数十名伤痕累累的羽林卫。

卫茂贞面色狰狞，已然完全陷入了癫狂。

她张了张嘴，随后大声喊道，“一切都结束了，但林墨，朕什么都不会留给你。哈哈，烧，烧死他们，烧光全部！”

“陛下？”金銮殿内的所有人吃了一惊，“您这是要做什么？”

“烧，烧毁金銮殿，烧毁整个皇宫，朕要毁了这的一切，朕留不住的，他林墨也别想得到。”

手臂有伤的羽林卫副领军惊讶地看着陷入癫狂的卫茂贞，“陛下，您疯了不成？”

然而，话刚落音，那副领军却发现腹部多出了一把匕首。

卫茂贞的右手握着匕首柄端，一脸狰狞地看着他。

“陛...陛下...”那副领军死不瞑目地喊出了最后几个字，“您...”

“烧，烧光这一切！”她再度下令，随后抓起旁边的火把，“烧啊，烧死你们，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