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色明显低沉下去的雌虫,棠风奕轻咳一声。
医生很会找台阶,就像肛肠科医生会主动给患者提供类似洗澡时摔到黄瓜、胡萝卜、酒瓶等建议。
双方在失去意识下的情况下,更多的是神经系统对外部刺激的本能反应,是生命体为了保护自身安全而作出的自然选择,这相比于首相与猪的爱恨纠葛就没那么出格。
他安抚般地摸了摸雌虫的头顶:“克莱瑟,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们都没有预料到,所以就让它过去吧。”
......意外?让它过去吧?
克莱瑟呆愣愣的看着雄虫,那夜的经历对于自己而言,一直如鲠在喉,而此刻,就这样被雄虫轻描淡写的挥散,仿佛一滴墨水掉入无垠的大海,瞬间稀释,不见踪迹。
本该如释重负,可克莱瑟更难过了,他甚至有点想哭。
雄虫如同奔驰在朝圣路上的彗星,目光不会被过往的事情停留,而现在这颗无缘的彗星居然因为自己减缓速度,并试图进入自己的引力范围。
克莱瑟垂下眼眸,可惜,目前的自己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宁静,大气中充满着风暴和旋涡,雄虫一旦跨入,即有可能粉身碎骨。
差一点,真的就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永远躺在雄虫温暖的怀里。
棠风奕看着克莱瑟如同自己救过的小橘猫,一点点放下戒心,终于谨慎地踏出小爪子准备探索新环境,却不知被什么惊吓一下子又缩了回去。
他扯开包裹着对方的被子,把雌虫揽进自己怀里,无奈道:“又怎么了?”
雌虫扭过头不敢与自己对视,闷声道:“阁下,对不起,我不能。”
久病不治,必成顽疾。
棠风奕扬了扬眉,有什么在阻拦雌虫的本心。他伸出手指,托起克莱瑟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不放过一丝表情。
克莱瑟翠绿色的眼眸已泛起水色,就像一滴水不慎掉落在宣纸上,快速晕染开来。
显然雌虫已经被逼到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