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胖侍卫目光一定,颤颤巍巍举起了手,指着对面的宫墙,说话的时候尾音有点颤抖:“你们~看,那是什么?”
四个人慢慢扭头看向对面的宫墙上,灰蒙蒙的宫墙上有一名女子的影子在缓缓移动。
雨势越来越大,整个天空又多了几分阴沉,众人都被眼前所见吓出了一身冷汗,大气都不敢喘。
不是女子的身影,是一道女子轮廓的黑灰影子镶嵌在宫墙上缓缓移动。
宫墙前人都没一个,哪里来的影子啊。
四人抱作一团,丝丝发抖,不敢再往前。
在前方领队的温撒右副统领发现异样,回头看着那四名侍卫,在雨中吼道:“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不想干啊?”
四人手脚乱挥舞,惊恐地大喊大叫:“有鬼啊!有鬼!”
温撒随他们的目光看去,宫墙上的女子黑影一直慢慢移动,面露诧色,随即反应过来,大喝一声:“何人在装神弄鬼。”立马提刀追了上去。
正当温撒快要追上之时,黑影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撒戈加快脚步上前细细察看,还摸了摸宫墙,上面被大雨打湿,除了一手湿润,并无机关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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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又传来几声惨叫,回首见一人已躺倒在地,其余三人对着空中正挥刀乱舞。
温撒戈往那边奔去,忽然一道惊雷划过天际,只一瞬,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盘踞多日的浓云仿佛一瞬间消散,天际放出第一缕的阳光,紧随着丝丝暖阳一同洒落在大地上,宛如燃起的无数蜡烛的火光,地面上的一切都显得分外娇嫩,大地刹那间照得明亮无比。
此时,温撒右副统领来到朝晖堂,原本他认为所谓宫里的闹鬼是无稽之谈,可亲身目睹四名手下因此也吓病,不得不叩见完颜煦。
“……属下一回头,只见一身白衣的女子的手脚悬挂在宫墙之上,长黑的头发几乎遮掩半身,她转过头来,是一张白森森的大圆脸,上面只有两个黑黢黢的窟窿,无鼻子和嘴巴。属下向它跑去,它看了属下一眼,手脚并用,整个身子稳稳地扒拉在墙面,状如四脚蛇,迅捷地爬向宫墙外头,一瞬便消失了。而后属下向墙外的守宫门的侍卫打听,他们却说并无异样,无人看见这白脸女子。”
温撒戈说完深吸了一口气,表面还算镇定,但再次提起也是心悸不已,与其说是恶鬼,倒不如说是一种不知名的怪物。
听完温撒戈的汇报,完颜煦眉色平静,面容清冷,微抿着薄唇,从他的脸上看不清喜怒。
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片刻之后,淡淡说了一句:“孤知晓了,”顿一顿,复又道:“温撒,禁军统领之位,你暂代,阿典德那边,有空去瞧瞧吧。”
温撒怔了一下,随即行礼道:“属下领命。”
整个王宫死气沉沉的,宫里闹鬼的传闻越来越烈,连禁卫军的四名侍卫近身看过个女鬼出没,今日四人还躺在床上,宫里上下人心浮动,提心吊胆,有些宫人竟拿这事当说辞,躲在屋里都不做事,宫中的日常秩序已经遭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后宫的多位娘娘贵人就为了此事齐聚在万寿殿。
就差尤太妃,禁足之人,非召不出。
万寿殿的各人个个面露愁容,尤其是那位卫太妃。
卫太妃长得玉软花柔的,左眼角下还长得一粒美人痣。
一身月蓝藻纹绣裙,头上只有简单的白玉梅花簪,此时正拿着帕子在拭着眼角的泪水,神情悲戚道:“太后娘娘,我那可怜的侍女如今精神涣散,整日胡言乱语,太医瞧了也束手无策。妾身是夜夜不能寐,就怕一闭眼就有东西从那湖中跑出来,这飞羽殿如何能住的下去求太后娘娘赐一个安身之所。”
徒单太后咳了一声,眉头紧锁,轻扫一眼在座的众人,沉声道:“依诸位看,如何是好。”
一名女子抢话道:“太后,定是日前发现的女尸阴魂不散啊,虽然真凶已经找到,可无辜枉死必是心存怨念,化成厉鬼找人索命报复!”
此女子容华若桃李,风韵娉婷,一身翠蓝马面裙,发髻上斜插一支赤金扁钗,另一边两支红玉金簪,一番话说得声情俱茂。
正是丽太妃。
此话一出,在座各位娘娘不禁身子一凉,花容失色,碧瑶的女尸早就被渲染得诡秘可怖,即便许多人并未亲身见过,却也身临其境一般。
元太妃蹙着眉思索了片刻,只见她慈眉面善,优雅娴静,身穿玉兰色绸缎长裙,头戴点翠云纹簪,整个人让人觉着古朴端庄。
她向徒单太后说道:“太后,此事影响甚深,臣妾想,悠悠之口难以杜绝,还需从根源入手啊。”
根源?根源在哪儿,凶手都畏罪自刎了,众人摇了摇头,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