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关的压力,却和那案子完全无关。
他的压力,来自岳父。
彼时,他乱七八糟的重重心思,都是因为岳父。
入院、出院完全将他晾在一边的岳父,每天什么都不说,却又什么都清楚的岳父,就像一颗定时炸弹,绑在秦关头顶。
他没有办法面对岳父,却又不得不每天去面对。
就像,就像那年,接受岳父资助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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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眉开眼笑地上山来,让他准备好:“把你那些奖状都拿出来,你写的字,写的作文,你的那些作业,都拿出来,过两天等人家来了你给人家看看,让人家看到你是一棵值得栽培的好苗子!”
资助人快要来了——这个资助人想要实地接触资助对象,一旦确定会一直资助到大学毕业。
本该是无比激动的时刻,但秦关的心却完全没有预期的兴奋。
他小小的心,被一块大石头沉沉地压住了。
那块大石头,就是他的疯子娘。
从秦关记事起就疯疯癫癫完全不懂人事的疯子娘,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他的那件短上衣。
那是头两年村里接受一批外来捐赠送过来的上衣,秦关不知道那是什么布料,只知道上面的血迹根本没法洗干净。
砍死那只老狗后,他回家用肥皂,用洗衣粉狠命地搓,捶,都没完全洗净。
他本想烧掉的,但再没有多余的衣服换洗。
抱着一丝侥幸留下了这件衣服——毕竟,酒鬼父亲从来不管这些事,而疯子娘连屎尿和食物都分不清,别人?别人压根就不会注意他,更不可能往那上面去想。
但,千算万算,秦关没料到,衣服被他的疯子娘扒拉了出来。
她甚至还辨出了上衣胸前和下摆处那已经模糊得像酱油像菜汁的血迹。
“血……是血啊……宝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