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产,徐家的巨额财产——这是秦关从未对任何人提及,但内心深处从未放松过警惕的东西。
这也是他此刻撕破脸后一心要置徐如意于死地的最重要的原因。
岳父母既然口口声声说一直把他当儿子,这些财产就应该有他一半——不然呢,资助的美名他们占了,把他当作儿子的美名他们也得了,白拿?踩着他秦关的尊严往他们脸上贴金,白白地?
更何况,这些年他在徐家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地对每个人提供照顾提供情绪价值——如果不是冲着那些财产,他堂堂一个优秀律师,何须如此伏低做小?
秦关坐起身,舒活筋骨——事情到这一步,从前那些伪装都不需要了,只要他恢复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把徐如意送进去,而不论法院最终如何审判,他都彻底赢了。
从法律上说,他是女儿的父亲,是徐如意的丈夫——如果他的计划成功,指控徐如意杀人罪名成立,死刑得判,那么,按照顺序继承,徐如意名下的资产他就可以轻轻松松全数揽入怀中。
就算,就算她侥幸逃脱死刑,只是坐几年牢,也够了,秦关也有本事将那些财产据为己有。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人能阻止。
“哎——你知道几点了不,咋还没人送饭来呢!”对面屋子里关押的疑犯又一次隔空喊秦关。
秦关已经再次躺下,听到声音,他睁开眼,透过铁栅栏,可以看到对方略略苍老的胡子拉碴的脸,一对猩红的被酒精泡得肿胀的双眼直愣愣盯着秦关,“哎,你犯啥事进来的?我看你长得不赖啊,你咋的了?”
有些眼熟的标准酒鬼的脸。
就像,就像他的酒鬼爹。
一瞬的恍惚,秦关仿佛回到了刚读初中那年——
他是住校的,周日下午,吃完午饭,他就收拾衣物准备回学校,酒鬼爹舒舒服服躺在门外那张用资助人的钱买来的竹制躺椅上,睁着一双猩红的被酒精泡得肿胀的双眼,冷冷地盯着他忙碌的身影,嘲讽:“你娃儿快活咯,有钱人看上了你,资助你念书,还给你买好衣服好鞋穿,啧啧,你往后这日子可比你老子我舒坦一百倍!真是享福啊!”
秦关没理会。
他抓起酒,倒嘴里一大口,咕咚咽下去,满足地挤出一个响亮的饱嗝,继续,“你娃儿要是过上好日子,第一个嫌弃的,大概就是老子了,是吧?老子给你丢脸了,”
换作从前,他说到这句话,下一个动作就是抓起东西朝秦关砸过去。
但那次没有。
酒鬼爹稳稳地躺着,看着这个身高已然超过自己的儿子,他满腹的怨气再不敢乱撒,只有不停地给自己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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