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过来巫女画像的玄妙之处,并非因为他没有艺术细胞所以才不会受到影响,而是因为那阴差阳错的布局,是那一层薄薄的玻璃……
然而。
林柏猛然转过身去,正撞上顾理业无神的双目,后者已经站了起来,但是身体僵硬无比,宛如一个提线木偶。
顾理业机械地抬起右手,冲着林柏的脸击去,后者立刻向一旁闪避。
那只手撞在玻璃罩子上,瞬间制造出了好几道裂缝。完整的“镜面”分裂成许多片,重复映射出各样角度的奇观,好一副抽象画派的杰作。
但林柏并没有注意到这在偶然与巧合中诞生的艺术创作,他左右避让着顾理业的前攻,从画前行云至房屋门口。
糟了。
他出不去了。
那复杂恶心的气味扑面而来,原本已然能稍稍透透气的空间再一次增大了密度,这真是一堵肉墙,房间的出门已然被阻塞,他看不清外面的状况,亦听不见幽影的窸窣。
难道顾华阳没有把门关严?怎么一个转身一个回头,门外的人又多了起来!这根本不止十来人吧……
他来不及思考,顾理业又一次从背后猛攻而来,林柏再一次避让开来。大抵是上了年纪,这机械的身体并不是很好使,这位发了疯的长辈一脚踹在肉墙之上,后者此起彼伏地呻吟不断。然而他们没有松开的半点迹象,牢牢互相缠绕锁住,就像洗衣机中搅在一起的衣服。
林柏并不想伤害这位长辈,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后退躲藏,即便是出手肉搏也不敢太过用力,尽量只守不攻。
在一个回合中,他从墙上取下那幅支离破碎的画框,挡在身前,当做盾牌使唤。